正在思忖要怎么让她闹个没脸,沈玉瑾的声音响起,「存安,去问问聂管事这只杯子要价多少,陆姑娘得赔了杯钱才能走,还有,把这里清干净。」
「是的,爷,小的这就去问。」存安毕恭毕敬领命。
沈玉瑾闲庭信步地进厅来,他已更衣,月色长袍,腰间束着玉带,气质如竹似月,更显玉树临风。
陆采芳见到心上人如此风雅,俏脸升起一抹红晕,但听他一开口竟让她如此没脸,她腾地起身,小脸涨得通红,怒道:「瑾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赔一个杯子的钱?」
「有什么不对吗?」沈玉瑾平静的回答道:「打破别人家的东西,自然要赔,难不成陆姑娘当这里是自己家吗?」
陆采芳的脸色益发难看。「瑾哥哥!你真要如此对我?」
沈玉瑾淡淡的道:「我怎么对你了?不过是要你赔只茶杯罢了,还是,你陆家没有赔只茶杯的能力?」
陆采芳咬牙,她这辈子还没这样难堪过,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心上人言语挤兑,对她而言是奇耻大辱。
「赔就赔!」她赌气说道:「锦绣,拿二十两银子给大爷,我就不信了,那个破杯子会不止二十两!」
「姑娘!」锦绣为难的小声要劝她别闹脾气,哪知陆采芳瞪她一眼。
「叫你拿过去就拿过去,磨蹭什么?再磨蹭,大爷还当咱们陆家连个杯子都赔不起!」
锦绣只好从荷包取了二十两,要递给沈玉瑾。
陆采芳在心里哼着,看你敢不敢收?
然而,沈玉瑾却二话不说,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陆采芳脸色变了又变,她真是很想冲过去把沈玉瑾摇一摇,问他为何如此待她?!
就在厅里因为这插曲而鸦雀无声时,洛宇娴和纹娘、雪盏来了,纹娘提着一只大食盒,雪盏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二十来颗小巧的橘果。
洛宇娴笑道:「因为我让大家虚惊了一场,刚好砂糖橘可以采收了,大家尝个鲜,压压惊,另外芋头也收成了,便用盐水煮了给大家尝尝。」
「贱妇!」陆采芳冷不防朝洛宇娴冲过去,把所有受到的气都一股脑的发在洛宇娴身上,扬起手来,就要给她狠狠一巴掌泄恨。
离得远的沈玉瑾和沈博珊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们也没想到陆采芳会失态至此,以为洛宇娴受定那一耳光了,两人一颗心均是提到了胸口。
没想到,洛宇娴忽然蹲下身子,陆采芳那一掌落空,又因为用力过猛,自己反而没站稳,跌了个四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