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不通知我和你妈?要不是我有朋友在急诊室刚好看到婉臣病恹恹的被你抱进去吊点滴,你要瞒我们瞒到什么时候?你说!”

严怒如狮震吼的声音源源不绝,他自认为脾气已经收敛许多了,至少在儿子面前,他不会把他的招牌三字经挂在嘴边。

严御臣不发一语的坐在沙发上,压抑住满腔的浮动,静听研训。

他当然知道他老爸指的朋友是谁。

他送婉臣去的那家医院叫“医院”,他老爸的好友章征,也就是章力和章量两兄弟的父亲,正是那间医院的副院长,一定是章伯父打的小报告。

“都是你搬出去住,婉臣才会有样学样,现在你妹妹生病了,还病得那么严重,你们兄妹又联手起来瞒着我和你妈,你们这样算什么?眼里已经没有父母了吗?”

严怒继续指天骂地,台词一再重复,了无新意。

“讲完了吗?”严御臣再也忍不住的起身,听训听了半小时,算是仁至义尽了,他真的不想在这件无聊的小事上打转。

早上他接到父亲的电话,要他到保全公司来时,他就觉得不妙。

果然,预感是很灵的,他从一踏进这间办公室就被训到现在。

他实在想不透,不让父母知道婉臣生病,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这样难道也有错吗?而且他又不是耳聋,何必把话讲得那么大声?

他最感冒有人说他像他老爸,虽然他的脾气一点都不暴躁,但他的古板和固执确实和他父亲相当雷同,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还没有!”严怒狰狞的浓眉很是吓人。“你给我坐下!

严御臣还是站了起来。“我还有会要开,改天再来听您训导。”

他知道对付他老爸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回头就对了。

于是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正义保全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将他老爸未停止的咒骂噪音远远抛在脑后。

进入电梯之后。耳根总算清静多了。

当地一声,电梯门开。

一名长发飘逸、穿着简单七分袖白衬衫和米白短裙,身材高挑的小姐走进来,两人一打照面,都有片刻错愕。

“你好,严先生。”蓝宁率先回神,红唇弯起轻律的微笑。

她已经说服自己放弃了,没想到缘份的红线却还是牵着他们两人的脚步,让他们再度相遇。

“你好,蓝小姐。”看到她友善的美丽笑容,他虽然是被动的出声打招呼,但心中却也讶异他们相遇的缘份如此频繁。

蓝宁维持着淡淡笑容,侧背着皮包,手里抱着一只牛皮纸袋,没有半分攀谈的意思。

电梯里很安静,没有第三个人进来,她客气的态度让他有点不自在,他清了清喉咙。

“咳!”他看着她。“修车的费用收到了吧?数目对吗?”

前几天他已经交代白荷花办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