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密室,其实是存放陈年醇酒的地方,平常除了管事会进来搬动酒瓮,鲜少人会闹进来。
昊桐坐在椅中,脸色败坏,身躯泛黑,文璟正在为他右腿肚的伤口上药,脸上带着暗夜奔波的风尘仆仆。
“若不是天神马有风驰神力,若不是‘那边’有同样解药,后果不堪设想,那一位很担心您,希望您日后行动能三思而后行。”
文璟已被训练得很好,泰山崩于前尚能面不改色,但今夜发生的事仍叫他捏了一把冷汗。
椅中的昊桐恍若未闻他所言,沉重地闭上了眸子,紧抿着泛黑唇线,一语不发,因为只要稍一挪动手脚,全身就痛得像是撕裂一般。
看着他,文璟紧蹙的眉心拧得更深了。
解药他连夜回东峻取来,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密室里一片无声。
昊桐体内五毒齐发,但同时间解药也正在缓步发挥效果。
他额头上冒出豆大汗珠,呼吸急促而紊乱,虽然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从他肌肉痉挛的程度便可以知道他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半个时辰之后,昊桐脸上渐渐恢复血色,文璟这才松了口气。
昏沉地睁开眼眸,昊桐梭巡着四周。
“您还好吗?”文璟问道。
“嗯……”他完全睁开了眼,然而眸心之中火焰高炽,那火苗像要穿透眼瞳,狂扫天地。
“您还不能消气吗?”他眸里的火焰让文璟心惊肉跳。“您已让则庆太子受到终生懊悔莫及的教训——”
他对梦萝小姐差点被侵犯之事如此在意,那宫里那一位……他已经可以预见不平静的未来。
叩叩叩——
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姑爷,小姐来了。”管事在石室外禀告。
昊桐与文璟对看一眼,梦萝可能已经在门外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眸里怒焰熄灭。
果然,管事才禀告完,梦萝便立刻推开石室的门进来了。
她一派无事状。“你们为什么待在密室里?这里的空气不是不太流通吗?”
文璟目光闪烁,悄然将解药握在手中。“文璟见过小姐。”
梦萝皱皱鼻子。“好奇怪的味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对账吗?怎么不去账房?”
蓦然之间,她看到昊桐气血大散的模样,吓得立即奔到他身边。“昊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