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他没发现她父亲的真正死因,或许他们现在可以毫不相干,他可以让她由他身边逃掉,也可以任她恨他、怨他,那都无所谓,他会认了。
但是他发现了那个秘密,她父亲的死并不是他造成的,不是他的医术出了问题,所以他们之间没必要背负著仇恨的枷锁,他也不能忍受自己在小季的心目中是个敌人。
他必须解释,也一定要解释,因为他太在乎她。
而就在他在寻找证据的同时,她却等不及他的说明就一声不响的走了,他甚至没能告诉她,关于她挚爱的父亲的事。
一别一年,他不知道这一年来小季是怎为过的?她一点消息都不给他,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她读书、独自生活,变成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三百六十五个日子,每当想起她不知道在何处,在做著什么事情,他就痛恨自己没将她保护好,才会让她萌生去意。
重逢似乎是多余的。她对于再次和他会面表现得极度不耐烦,她看起来很好,很不希望别人打扰,她就在他面前,他却碰不到她的心,因为她刻意将心门紧紧的关住了,而他打不开。
墙上的时针指著二,凌晨两点,任捷还在继续失眠,他试著闭上眼睛,却意外的在几分钟之后听到轻微的声响,来者脚步很轻,且朝他卧房的方向前进。
竖起耳朵,这种夜晚突击的事,任捷不是第一次遇到,他觉得佩服的是,那些人似乎都对开门的工夫相当有一套。
床边抽屉里就有枪,他也可以选择起身先对来者反狙击,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维持著同一个姿势,动也不动。
来者推门而入了,动作轻缓、非常小心,任捷漾开一抹笑容,这个黑衣人相当倒楣,今天他心情欠佳,肯定会给这个偷袭者一阵痛揍。
对方走到任捷床边,突然高举右手往任捷的身上刺去,他手上有一把刀,相当锋利的刀。
任捷一个回身用手将刀拍开,一丝血为立即扬起,而手背上也多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啊!”对方惊呼出声,声音低哑,又惊又疑。
“兄弟,你是哪一条道上的,不会又是唐悦楠那个无聊的人派来的吧?”任捷随意的一笑,他甩开被子利落的跳下床,浑身上下只穿著一件紧身牛仔裤。
对方脸上绑著布巾遮住五官,只余一双凶光显露的眼睛在外,一身黑衣,体型削瘦高躯。
任捷还在笑,他朝对方走过去,他相信对方有枪,也可能在下一秒就会掏枪出来毙了他,但是无所谓,如果对方敢在这里开枪,他也奉陪,台湾毕竟是法治社会、对方若有太离谱的作为也不会太好收场。
“既然敢走进我任捷的大门,为什么没胆量说出是谁派你来的?这为没种!”
他讥诮的说,存心激怒对方。
对方只冷哼一声,眼神却流露出既怪异又不自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