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胡思乱想,最后她还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喜轿终于落下,她是被震天价响的唢呐声和鞭炮声吓醒的。

轿帘打开了,喜娘扶崔莺莺下轿,将喜绸塞到她手中,指点她遵着规矩跨过门槛,最后到堂上行礼。

杜确的父母没有到,省却了拜父母,拜了天地之后夫妻对拜便礼成了。

「送入洞房。」司仪喊道。

崔莺莺被喜娘扶进洞房,也不知道红娘在哪里?在不在她身边?

崔夫人原是要给她一房陪房一起嫁过来给她使唤,她坚决不要,只要红娘一人,人越多越容易露出马脚,那什么陪房的,一大家子,要是说出小姐现在与以前大不相同的话,岂不是引人怀疑?

红娘已经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彼此都摸熟了对方,她人后什么德性,红娘也习惯了,只让红娘一人陪嫁最是万无一失。

崔莺莺在新房床上坐着,她知道前院正在宴请杜家军,喧闹声却没有传到新房来,可见将军府有多大,上回来没能好好逛逛,今后有她逛的时间。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她听到动静,但半晌没人掀她的头盖,她索性自己掀了,就见杜确靠在门上,房门已关上了。

杜确显然是喝醉了,他蹙着眉,神色有异,身形微滞。

崔莺莺凤眸轻眯,他这是醉了吧?

是啊,肯定是醉了,有些人就是喜欢灌人家喝酒,那个萧探月看着就很像那种人,这席上杜家军就有多少人?要是每人敬他一杯,他不醉才怪。

「你还好吗?」她索性自己摘了沉重的凤冠,走过去扶他,一碰触到他的手臂,她愣了一下。

之前他骑马载她,虽然她紧搂着他,但隔着厚实盔甲并无任何感觉,如今他身着新郎长袍,她才发现他是个肌肉男,且肌肉相当结实发达,蕴含着无限力量,好像轻易就能将她举起……

要命,她在想什么?这时候想这些对吗?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杜确有些恍惚,直觉地想推开靠近的崔莺莺。

他真不喜欢酒这种东西,竟会叫人这般的无法左右自己的身躯,在天庭里是无人饮酒的。

「就让我扶你过去吧,要是你摔倒了,我可扶不起来,到时更麻烦。」崔莺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扶住他,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呼出的气息也全是酒味,她不禁皱眉,到底喝了多少?

她正想把他扶到床上,房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