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路明所料,吴东裕果然是一路不满地嘀嘀咕咕个不停,对于要他过来显得万分不满。
路明想着这人就快完蛋了,口气便也没好到哪里去地说道:“我说吴大人,这些话您就留着对我们大人说吧,
小人只是听令办事,您对小人说个没完也无济于事不是吗?”
“路明小哥,大人为何要将我叫到医馆?”吴东裕想想又试探地问:“难道适才的街市传闻是真的,大人受了伤?”
都怪知府大人,要下手也没知会他一声,若他提早知晓便会避到别处去,免得蹚这浑水。
不过,知府大人手下的人也太办事不力了,居然失手,如今那楼天临还活着,势必会追究此事。要是查起来那可没完没了,这点从那小子查赈灾金案的态度便知道了,跟水蛭似的咬住就不放,十分麻烦。
“县丞大人放心,我们大人毫发无伤。”没伤着大人,但伤着了大人的心上人,这可是比伤了大人还要麻烦百倍千倍。
“毫发无伤?”吴东裕一愣,警戒起来。“既是毫发无伤,大人为何人在医馆?”
路明皮笑肉不笑地道:“咱们这不是到了吗?大人自个儿进去问个明白。”
吴东裕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地跟着路明进了医馆又进了内间,赫然见到楼天临守着一个趴在床上的女子,那女子好似他在内衙里见过几回,叫孟什么的……
路明禀道:“大人,吴大人带来了。”
吴东裕对路明的用词有些不悦,什么带来了,说得好像他是犯人似的。楼天临明明知道有人进来了,却直到路明出声禀报才缓缓抬起头来。
吴东裕见他眼神极为冷冽,先是胆寒了下,却又自我壮胆忖度自个儿的后台可是知府大人,是知府大人派他来此监视楼天临的,不过区区一个县令,他怕啥?
思及此,他胆子也肥了,嘴脸一变,虚施一礼,阴阳怪气地道:“下官见过大人,不知大人让下官过来有何要事?”
楼天临垂着眼睛看吴东裕,声音冷冷的,“吴县丞,本官知你是渠州知府黄毓丰的人,虽非赈灾金贪墨主谋,却也参与其中分得不少好处。你身为朝廷命官,罔顾百姓疾苦中饱私囊,原本罪无可赦,本官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将黄毓丰带来,本官要亲自问罪。”
吴东裕干笑两声。“大人在说什么?什么贪墨?下官一个字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