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衫搁下绣样又揉了揉眼,还是觉得昏昏沉沉,想睡到一个没道理的境界,她太想躺下来了,便没婉拒岳十娘的提议。“那就麻烦姊姊了,我躺一会儿,半个时辰后姊姊再喊醒我。”
岳十娘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岳十娘唤一个丫鬟进来伺候银衫去绣房歇着。
银衫一走,楼天临的面色就沉了下来。“岳老板,你最好实话实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让孟姑娘喝了什么?”岳十娘大大方方地笑道:“呵呵,楼公子果然是明白人,瞒不过公子的法眼。”
楼天临目光沉沉。“你为何要迷昏孟姑娘?”岳十娘眸中笑意点点。“还不是为了公子。”
“为了我?”楼天临面色一沉,语气严厉了些,“难道岳老板以为楼某对孟姑娘心怀意图,这才迷昏了孟姑娘?”
“公子是有意图啊。”岳十娘一脸无辜。“公子不是有癖好,要寻身上有梅花胎记的女子,如今找着了,自然要成全公子的意图了。”
楼天临俊颜一热,蹙眉道:“岳老板怕是会错意了,楼某寻觅身上有梅花胎记的女子另有事由,并非出于个人意图。”
岳十娘迎着他肃沉的目光笑道:“跟您说笑呢,楼公子,您不是不信衫妹妹身上有梅花胎记,所以我想让您亲眼确认。”
他没有说他不信,但见他今日又来的举动,她便知道他是万万不信的。她做生意与做事都不喜欢拖泥带水,与其多费唇舌不如眼见为凭。
再者,出于好奇她也想知道他确认了银衫就是他要找的人之后要如何?于是便想出了这方法。
“亲眼确认?”楼天临的脸色已沉到了极点。
他是那种人吗?岳十娘这是迷昏了银衫,让他去检查她的身子吗?但若他拂袖而去,岳十娘是否会对失去意识的银衫做什么,谁也不能保证。
这岳十娘,他老早派点石打听清楚,她从良嫁人前是徐州翠仙坊的头牌花魁,自己给自己赎身后,用攒下的银子开了间半大不小的绸缎庄,因着生意这才遇上了她后来的夫婿——巧绣庄的少东。
她既是出身烟花之地,使出这等把人迷昏的手段也不足为奇,把姑娘卖到妓院之事怕是也做得出来。岳十娘要是知道楼天临怎么看她的,怕是会气死。
“楼公子请随我来。”岳十娘亲自带路。
绣房里有一盆水仙花,因着春来气暖而开花了,那白色水灵的花朵散发着丝丝清香,令踏进房里的楼天临神魂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