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也让她心痛的是,她真的得做抉择吗?她真的要一手将小君和士扬重新凑合在一起了吗?
她怎能為这样的事而感到為难?就算她必须孤独一辈子,此生终得一个人走,她必须亲手将自己最爱的男人推到另一个女人身边,她都不能忘记她发誓要坚守的正义。
但显然还有别人在怀疑她!
沉佩璿走出咖啡厅,走在人行道上,準备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那个该死的傢伙,本来她有机会享受这难得的午后偷閒,然后藉此机会釐清思绪,弄清楚下一步该怎麼走,结果那傢伙突然冒出来,让她什麼都不能享受了。
虽然她很清楚那个唐荣的问题很大,但这其中还是有很大的谜团,想来唯一能為他们指引明路的只有小君……
可士扬却不可能再去逼小君──她已经够可怜了,光那次出庭对质,隔著麦克风听见她颤抖的声音,就让人心疼不已。
沉佩璿都有如此感受了,更何况是士扬……只怕他没心疼到要发疯,就如他自己亲口说的──心疼到要发疯……
况且那个唐荣当场那样恫吓小君,只怕小君有什麼把柄落在唐荣手中,让唐荣可以肆无忌惮的威吓她。
妳敢告妳就告……
到现在想起来,沉佩璿还是很生气,心裡更篤定那个唐荣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连到法庭上都还是这样有恃无恐。
说来惭愧,检方至今还未提出什麼有力的证据,她的心证就已这麼强烈,对唐荣这麼不利。
沉佩璿脑海裡还在胡思乱想,但说真的,她偶尔也会想起她怎麼都没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那个律师虽然满嘴浑话,但可能他说的也是真的。
但以她的个性、她所受的教育,都让她不能為自己想太多。
就算是,就算她最后判唐荣有罪,而亲手将士扬送回小君身边,那也是她的命──她跟士扬没有缘分,她不怪谁。
老实说,她好累了,这麼多年坐在这个位置上让她已是筋疲力竭,是不是时间到了,她不适合再待下去了?
「妳刚刚去哪裡?」
沉佩璿原本低著头走路,一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一看,来人是严士扬,他低著头看她,表情很严肃。
「到底怎样?每个人都要这样突然冒出来,我连自己静一静、想一想的权力都没有吗?」
严士扬抿唇,表情严肃到了极点,眼裡甚至透露著一丝冷光。他碍视著她,一字一句再问一次,「妳刚刚去哪裡?」
沉佩璿看著他,当然也发现到他的异样,只是她不解,他為何这般愤怒的模样?她又做了什麼吗?
最近她好像常让他不开心──从她不肯羈押唐荣,到她同意让小君出庭和唐荣对质,她知道她的这些决定让士扬很不开心,但她一直以為他应该能够体谅她。
「妳怎麼可以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