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草一个丫头都知道宁愿舒服度日,她这个现代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是不可能当妾的,这年代妾室跟丫头差不多,万一主母看不顺眼,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她才不想把自己陷于这么危险的境地,毕竟有哪个主母会看姨娘顺眼呢?
至于要当正妻,她自问没那度量,妾室进门她一定砍死,而项惠身为知府的么子,饱受万千宠爱,又怎么可能只娶一个正妻,就算他愿意只娶一个,万一她生不出儿子怎么办?她无法解释遗传学,所以必须为丈夫纳妾,从此跟人公家夫婿……喔,不行耶,光想就不舒服,而且哪个姨娘不想争宠,女人一旦想争,小动作就来了。
退后一万步说,即便她运气好生了三个儿子,丈夫也对她一心一意,但上有祖父祖母,公公婆婆,后宅内还有妯娌,有小姑,搞不好还有没分家出去的伯叔父,以及随时会出现的表姊表妹,光想就很恐怖。
到时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好日子没了,得卯初起床梳妆,去祖母那里尽孝,跟一堆女人皮笑肉不笑的度过上午,然后跟同一堆女人度过每一天,你斗我,我斗你,累死人了。
她成亲是想生活在爱情片中,但嫁入高门,就只能生活在间谍片中了。
大黎朝的女人没有爱情,只有婚姻,婚姻是传宗接代,是孝道,是持家,至于爱情?想都别想。既然没有爱情,那她成亲到底是为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到她的无声呐喊,原本隔三差五就在汤进那里碰到的项惠突然没再出现了。
就在既安心又怅然的情绪中,田青梅定下了铺子,也让人重新打扫,能换的都换过,几个木工师傅也进来丈量,预备开始做橱柜,整日脚不沾地的忙碌。
没多久,田竹林跟田竹生回来了。
田大娘与康氏高兴就不用说了,两兄弟久不见家人,自有一番亲热,美中不足的是彩姐儿已经不认得自家爹爹,一过手就大哭。
田青梅揉揉大弟的头,笑说:「娃儿都这样,过几日便好了。」
早知道兄弟俩这日会回来,田大娘跟乔大娘一早就开始忙碌,晚饭异常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