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学文这生死走一遭,真的改变很多,好像终子懂事,也懂得珍惜,如果这两个孩子能开花结果就好了。
“我只知道她是单亲,没想到背后的故事这样复杂,不过听妈这样说,我倒是觉得好多了。”
高江月华被勾起了好奇心,“怎么说?”
“她这么防卫,是因为怕受伤,而只有心底柔软的人才会怕受伤,如果她是铁石心肠,大可游戏人间。”“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何况,我们都结婚了。”
高江月华闻言苦笑,“儿子……”学文一直以为自己跟夏蓝是恋爱结婚。
高学文自然知道她在苦笑什么,因为他自己也很想苦笑——这招真的很烂,但却是他想来想去,最好的一招了。
其实,他一直很喜欢李夏蓝,喜欢她不服输的眼神,喜欢她挺直的背影,虽然身在贫户,但她却闪闪发光,她大概不知道自己那个样子有多美,多吸引人,小时候还不觉得,可是越大,越被她吸引,但李夏蓝不喜欢他。
对终日无所事事的他来说,勇往直前的她是高岭之花。
母亲让他们结婚时,他很高兴,觉得可以因为同在一个屋檐下而拉近距离,可自己始终无法鼓起勇气,看在别人眼中,他的喜欢成了畏惧,同居半年,他因为太痛苦而选择逃到德国,觉得眼不见为净就好。
时间跟距离果然是好物,离开一年多,他每天吃喝玩乐,醉生梦死,她不再天天出现在他面前,痛苦感逐渐降低,他有钱,爱玩,一个电话便有十几人愿意相陪,生活既热闹又空虚,他知道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边怀疑自己,一边一日又一日的玩乐。
那天大概是嗑嗨了,他自己后来也不懂为什么会那样做,总之,他在当时从鼓座冲往观众席后跳下,摔破了头,她跟母亲在德国住了一个月后回台湾,一年多不见,却让她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他气自己没出息,把一肚子窝火全发在她跟母亲身上,千方百计赶她们回台湾。
大病一次,依然没学好,手臂打着石膏就开始喝酒、嗑药,在猪朋狗友簇拥下回到乱七八糟的世界,挥霍金钱,不爱惜自己,终于有一天,他在跟朋友竞速中翻了车,全身多处骨折,奶奶当时病重,母亲无法出门,来德国接他的,是她。
他情况稳定后,他们搭着医疗专机回到台湾,依然住在白云山庄,不同的是,多了几个看护轮流照顾他,他脾气更坏了,当然,她也不遑多让,她吩咐看护,他做不来的再帮他就好,他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让他自己来,他虽然很气,但也无可奈何。
奇怪的是,第一次同居始终没能好好跟她说话的自己,这次居然能够好好跟她说话了,他甚至有了一种错觉,这朵高岭之花,也许没那样高不可攀,他们斗斗嘴,然后就会笑出来。
有次夏蓝晚上接了电话,立刻出门,回来后马上闪进自己的房间才又出来,开口问她干么呢,却听见她房间传来汪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