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绕山,曜天河上游船赏月,到临河酒楼大吃特吃一番,初一十五就去灵山寺上香,迎来一年一次的七夕花灯节,两人携手夜游花灯街,匠人各自挖空心思出灯,他们便一路欣赏,梳洗过后,同榻而眠。
九月登高,十月吃蟹,十一月底,向来温暖的馨州居然下了雪。
一觉醒来,院子全扑上一层霜白。
那只只在猎不到食物才出现的现实猫,抵不住冬天,把几个月大的小崽们全领来了,莫安华命人在书房角落铺了条旧被子,权充猫窝,纸窗上再挖个洞,方便进出,猫儿们有时会靠过来撒娇求摸摸,有时候却又屁股对人假装没看到,闲雅别院的人似乎也都习惯了,从不勉强它们。
贺文丞对这种养猫法很是好奇,莫安华笑说,这猫不过是暂住,等天气好了,马上又跑不见,去年就是这样,整个冬天好吃好喝的养着,一到春天就跑个无影无踪,但要说它没良心倒也不是,偶尔它还是会回来绕绕。
琐事,闲谈,这些日常对她来说曾经多遥不可及,可现在都一个一个变成现实,她能感觉得出来,他很努力的当个好丈夫。
所以,莫安华也尽量让自己成为好女人。
约好重新开始,所以她再也不提旧事,嬷嬷跟丫头们也都不许提,她不想再看到他很内疚的样子,抱怨过去只会把情分磨掉,以前就算了,未来还很长。
前几日去采香湖,艳丹的小厮见到福意,居然过来打了招呼,福意基本上都是跟着贺文丞,不可能自己跑来湖上玩,船资一次五两,福意辛苦一个月的月银还不够上船一次,加上艳丹又不是很年轻,她可不认为福意会花大钱上一个大龄船女的船只,唯一有可能的是跟着贺文丞上去的。
莫名的,她就想起艳丹跟她说的那个故事:有个男人上了她的船,就为了跟她学南磷棋,“我猜他若不是为了讨好心仪的姑娘,就是为了讨好喜爱的妻妾”,她后来憋不住,问了。
是不是才到馨州就去学了,知道她喜欢南磷棋,是跟丫头打听的吧,原来才刚到闲雅别院就想跟她和好啦,既然如此,怎么这么多天都没动静,应该一开始就跟她说,夫人我来啦,过去是我不好,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呗,我打算改邪归正,这次不请自来就是为了当良人……
贺文丞很快否认,说不是他,人家姑娘的小厮跟福意打招呼,要不是小厮认错人,要不是福意自己跑去玩,总之与他无关。
虽是如此,莫安华却也不失望,因为男人否认完后,耳朵都红了。
说他可爱他大概会很生气,但那个当下,还真可爱。
干么否认啊,她又不会笑他,他愿意花心思在她身上,她很高兴啊。
原来是偷偷跑去学啊,就说嘛,他在京城时连睡觉都快没时间了,哪有功夫学这种东西,可如果是到馨州才接触,那就不奇怪了。
女人摸摸肚皮,曾经想给他生儿育女的,后来不敢想了,可现在,哈!
自从丁大夫诊出喜脉后,不只是贺文丞,连她自己都很爱摸肚子,有个小娃娃在里头住着,光是这样想就觉得万分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