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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嗤地一笑,聂箸文苦笑着摇头,“等过几日,我眼好了,怕就再也见不到自行喽!”

“为什么?”不由一呆,不解主子何以如此。

“傻射月!”叹叹一笑,“你想想看,明明身怀奇才,无论才智、经商手腕与为人处世皆高人一筹,却只想屈身为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不想出人头地,扬名天下,为的什么?”

若不是他遇袭受伤无法主事,布庄又乱成一团,恐伍自行绝不会被拱出幕后,施展惊人才华。

“爷说的是伍先生?”人人有向学之心,射月立即反问:“为什么?”

“傻射月,果然傻得厉害!”不屑地轻哼一声,对贴身护卫的白痴样子深感无力,“一是他心怀叵测,图谋不轨,”抬手制止射月的反驳,继续道:“二是他身有难言之隐,隐身小市,不欲人知。”

“啊,伍先生一定是第二种!”直觉地替心中敬仰之人寻找理由。

“是啊,既然他不欲人知,又怎肯长期显示才华,在他人面前显山露水?”况伍自行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出面斡旋于人前,一直隐于人后,指点别人出马计事。

如此,他即便瞧不见自行,也可猜出自行几分心思来。

“那也不一定要走啊?”

“射月呀射月,”挫败地低叹,“你刚不是说了,咱们布庄已渡过险关,无需再费心管理。那伍先生还肯再闲居咱府?”那么一个不喜应酬交际的死闷男子,岂会无聊地虚掷时光?况,在外人面前露脸展现才华?

他可以肯定,若没有原因,自行绝不可能入主聂氏布庄。

那么,原因何在呢?

他若是一个陌生人,为何会不遗余力地为他人费尽心思、力挽狂澜呢?他又是如何对中原布市动态了若指掌呢?

他当然想弄明白,但当务之急,是先能留下这位神秘的伍自行。

“蔼—”射月傻傻地点头,他怎没想到?

“所以,这几日你没见他欲言又止,一副随时想开溜的样子?”甚至陆续将布庄账册交回来,将布庄主事权渐渐强行塞还自己。

于是,一有机会,他便请这位伍先生过来一聚,与之闲聊,请之用膳,好让自行没机会、也不好意思开口请辞,更是想顺便一探这位神秘人物的来历底子——只是成效不彰而已。自行虽已对他不再疏远客气,可心防却一直没撤下一刻。

“于是,爷想尽力绊住伍先生?”最好的法子便是整日邀他一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