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璟昭除了这个病外,还有别的心理上的问题,这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黎漾手机一扔,摊在椅子上往后仰头,凝神盯着天花板看了十分钟。
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毕竟是在她哭的时候捂着她的眼睛哄过的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难受,不管。
烧水器里的水被黎漾倒走了一半,池璟昭从冰箱里拿了矿泉水倒进水壶重新煮,所以比她晚上去两分钟。
虽说搜索引擎这玩意儿算是“江湖郎中”,你感个冒,到上面一查,都觉得自己像是得了绝症,不靠谱。
但黎漾查到的信息也不算完全没用。
强行戒断,的确会非常难受。
从上次黎漾在他房间哭过后,今天已经是第五天。
池璟昭手按在卧室刚进门的书架上,忍受着撕裂般的头痛,两侧的太阳穴疼到几乎要把头扎开,体温明明很高,却觉得身体忽冷忽热。
幻觉而产生的疼痛,会比真正生理上的痛,要再痛一点。
因为生理的疼有极限,但你想象的却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很长时间,也可能只有一两分钟,池璟昭手腕顶了下前额,那股灼烧般,几乎要把他吞噬的疼痛退去了一些。
他手从贴着的玻璃杯上拿开,手背有刺激性疼痛,他垂眸看了眼,发现是贴杯子太久,被烫的。
他反身靠坐在桌子上,全身卸力,缓神。
一分钟后,轻咽嗓子,从坐着的桌子下来,往书桌前走。
桌旁的架子上放的有控制性药物。
抵抗疼痛和控制情绪用了池璟昭太多精力,他这会儿手上没什么力气,眼睛看东西也模糊。
扬手从架子上拿药时碰到右侧的盒子,“砰”一声盒子坠地,掉出一些杂物。
池璟昭右手撑着架子,头微垂,须臾,咽了咽嗓子,抬头,摸到架子上的药罐。
“池璟昭?”门口有人喊他。
黎漾还没想好怎么说,所以本没打算叫他,但听到东西砸地的声音,怕出现问题。
池璟昭攥着药瓶,因为用力,手指骨节轻微凸出,他喉结再次滚动,往后两步,坐到椅子里。
“门没锁。”
黎漾拧了门把进来,抬眼看到脱力坐在椅子里的人,意识到情况不妙,她几步走近,蹲下帮忙捡东西。
盒子是一个深灰色的储物盒,架子太高,摔下来盖子已经被震掉了,零零碎碎的一些小玩意儿还有几张报告单。
黎漾一面捡一面抬头确定池璟昭的情况:“你还好吗?”
男生阖眼靠在椅子里,表情看不出不适,但搭在膝盖捏了药瓶的手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