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奇特的,作画的方式与一般人不同。
就像和尚尼姑打坐那样,她是盘坐在家里的和室作画,或盘坐著看书。
谁能想象,才十八岁的她,喜欢看的不是时下一般少女捧读的言情小说,而尽是一些佛教经典,甚至是艰涩的西藏佛典翻译过来的经文。
不过,这一刻,她望著绢纸,一直发呆。
她拿起毛笔,想用墨汁在绢纸上挥洒,无奈,当墨汁从毛笔尖端滴下时,她还是一动也不动,果真是失了魂。
此刻,叶水琏脑海里翻腾的,全是宋赦邦的影子……
等她惊觉时,绢纸早已染上大量的墨汁。
她想读佛经,不过,映入眼瞳的,不是愣严经的经文,而是宋赦邦深沉的冷眸和勾出一抹邪气笑纹的嘴角。
天啊!她究竟怎么了?十八年来,她首次尝到又甜又酸的少女情怀。
叶母沉湘君关心地从客厅向和室望去,看著背对她盘坐的女儿,叹气说道:「水琏从小就比较内向安静,不但不像同年纪的女孩,神情也老是一副不属于世间的冷眼旁观……有时连我们父母都难猜到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小时候看水琏,很惊讶她小小年纪就在读佛经,当时,叶母好怕女儿将来会出家。如今,看著女儿长大,心中的「芥蒂」更深了。尤其,现在她居然还会打坐冥想,更让父母亲牵肠挂肚。
叶威期脑中闪过宋赦邦的影子,突然感到忐忑不安。「哎!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是水琏从小到大,一直很乖巧,从来没有给我们添过任何麻烦。」她语重心长说。「现在长大了,又长得这么标致,就怕女大不中留啊!」他舍不得道:「唉……真希望水琏能永远留在我们身边!」
沉湘君回答得妙。「我宁愿她有好的归宿,也不要她终生不嫁,甚至出家做尼姑去。」
「嫁给一个爱她的男人才是最重要的。」叶威期不由得又想起宋赦邦,担心像他这样花心的男人,出现在女儿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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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赦邦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就算闭上了眼睛,梦中熟悉的莲花这回变成了清新绝美的叶水琏。
隔天早晨醒来,他憔悴地对著镜子许久。
他无法置信,自己居然会对她一见钟情!
谁说他是纨绔子弟呢?他忿忿不平地想。
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饮——只是,他从未碰过让他可以生死相许的女人。
不管如何,他要定叶水琏了,就算是不择手段他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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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早到了画廊,叶水琏无法置信,她所有的画都义卖出清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