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便宜的旅馆,实际上是——人民浴室。因为,我们西藏人不爱洗澡,很多家公共浴室禁不起长年亏损,遂将一间间的浴室改装成旅馆房间,而这些旅馆很有趣的,是用浴缸做床。
上面搁着几条长木板,再放一张草席,就可以住人了。”
“床垫是不是千年黑垢呢?棉被是不是坚硬如石?”宋腾故意说道。
“是的,你怎?知道为何且,床垫下还有许多一团团、黑黑的粪便呢!”蓉蓉贼笑道。
“‘小子’——宋腾发飙。“若是你敢像以前一样不洗澡就上床;我就帮你洗澡,顺便用刷子刮你的皮,用沸腾的热水烫你身上的细菌,你会很苦的,知不知道?”
“知道。”蓉蓉果真被他吓住了。“我会改的,我会每天洗得很干净。”她心惊肉跳道。
老实讲,宋腾“变脸”时,她还真的有点害怕呢!
为了不落个“白吃白喝”的罪名,蓉蓉接管了宋腾的洗车工作,还负责保养、照顾等等。
到现在,她还不会走出过这栋大楼呢!
连续几天下来,她觉得这大厦还颇?安全的,因此,她也安心多了,把自己出入的范围扩大到这整栋大楼上下。?免外人起疑,她出门时绝不穿黄色架裟,而是穿上宋腾的睡袍。睡袍虽是大号尺寸,但蓉蓉穿在身上,还是快长到膝盖,像是小孩穿大人衣。
宋腾有个“怪癖”,这怪癖不仅在他自己身上可以发现,也在爱车的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要求自己全身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同样也要求他的爱车,随时随地,都要保持毫无灰尘,清洁得闪闪发光。
因此他要求:一天要洗两次车,早上七点和晚上八点。
“奇怪!人一天洗一次澡就够了,而你的金龟车,却要洗两次澡?真是太奢侈,太浪费了!”她闻言拼命摇头,叨念个不停。“浪费福份!浪费资源,浪费雨水,浪费……”
一直到这几天,她洗车时,还是不忘念念有辞。
宋腾魂不守舍地在医院度过一天。
是他自己的心思微妙地改变了?还是,他担心在家中的蓉蓉呢?
他脑子都是她。
她来台湾两年了,难道就没有人教导她,要穿内衣、内裤吗?她这两年来,到底在哪过的?
她居然能裸裎地过了两年?在台湾?
“可恶!”他咒?一句,蓉蓉已把他搞得失魂落魄的。
他再也无心办公,于是想走办公室,到处巡视一下。才一走出房门,忽瞥见内科大夫林医生手里拿着好多朵蕾丝玫瑰花。
“林大夫,这是——”他狐疑地凑过去问。
“宋院长,你好!你好!”林大夫向他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