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认出我?”夜茧难以置信地问。

“当然!”飞鹰加重语气。“你是在跟你自己吃醋,我抱金发美人不就等于在抱你吗?我对金发美人甜言蜜语、邀她共度良宵,不就是在向你提议?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情妇啊!你就算易容成老太婆,甚至女扮男装,我也认得出来,你身上独有的罂粟花特质瞒不了我,就算你化成灰,我也永远都会认出你!”

“你……”夜茧咬住下唇,心情悸动。“你说什么…”老天!他说了“唯一”。

“我说你是我的唯一。”他强调“唯一”二字,接着却厉色指责道:‘你为什么要逃?你以为背叛我,然后逃回美国就会安全吗?我告诉你,我陆飞鹰想要的女人,就算要找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会拼死去抓回来!他斩钉截铁地道。

“你不怕死吗?”夜茧悲哀地嗤笑一声问道。“你大费周章地回来自投罗网,就是为了要抓找回去?你舍不得我?那你为什么要放我走?为什么要放我回美国?是你逼我再回来做杀手的!”她想起琪拉的话,激动得对他咆哮,但飞鹰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不可能放你走的,永远!”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说。

“永远?”她用力咬牙,阻止心中那股刺痛。“是吗?那你为何要琪拉让你喝下‘鸦片汤’?叫琪拉代替你放我走?在我心中,‘鸦片汤’等于‘忘魂汤’,你喝了‘忘魂汤’,就等于也要忘掉我和你之间的一切。”她痛心疾首地指控道,接着父发疯似地举起枪,对准飞鹰的心脏。“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金属枪,飞鹰神色依然跌扈,他咄咄逼人道:“我把我的心都交给你了,你还是不相信我?你只相信琪拉为了拆散我们而使的伎俩?琪拉的左手臂受伤了,她还扬言你想刺杀她。”

“我没有杀她!”夜茧闻言惊愕不已,她不争气承认。“在‘魔鬼岛’上,我的暴戾之气早已被消弭,我忘了我是杀手,我只想当你的女人、躺在你怀中……”

“找原本很气你背叛了我,可是玛迪的一句话点醒了我,她说善良的罂粟花,是不会背叛入的。”飞鹰满足地笑了,他的面容详和、充满爱意。

夜茧如大梦初醒般,似懂非懂地望着他。

“我已经可以想像琪拉是怎么害惨了我们。”飞鹰叹道,凝视她的目光一片柔情。“分离只有三天,但对我而言却像三世纪那么长,我对‘罂粟花’的思念让我心脏绞痛,我深深领悟到一件事,‘罂粟花’必须回到我身边,我不能没有她,她是我的情妇……”

“太迟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已经无法挽回了,我又奉命要杀你。”夜茧激动得流下泪,她无奈地拼命摇头,心如刀割地说。

“人各有命,生死已注定,”飞鹰释然道。“‘我造孽太多,以前我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我,所以我不断地想报复,但现在我已领悟到我伤害别人之余,其实也在伤害我自己,我的心总是伤痕累累,直到我遇见了你。”他露出无邪、甘愿的笑容。‘能遇见你我已心满意足,你若真要杀我,我无话可说。”

“面对你,我下不了手,这个‘灭鹰任务’,我彻底搞砸了。”夜茧泪流满面,沉痛地说。

她用力吸吸鼻了,仿佛下了某个重要的决定。

“我说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语毕,她将枪口指向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