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准!”飞鹰冷硬地拒绝。“她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她就算受伤了也不配被医冶,只怪我当时不该有侧隐之心,老实说,我宁愿让她失血过多而死!算是她抗拒我的代价!”他斩钉截铁、无情地说道。
“你——”夜茧闻言真是心如刀割,她心痛如绞的神色迅速被冰天冻地的冷酷所取代,她又开始伪装、隐藏,当她再次抬头面对飞鹰时,又恢复了那张杀手的脸。
飞鹰目睹后只是更加寒心、哀痛,相对地,他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走!”他对她更像对待小狗了,他用力扯住狗链,连头也不回地拉着“狗”往帐篷外走。
带着饱受屈辱的心,夜茧螨珊地下床,她依然感觉头晕目眩、四周一片黑暗,但是她以坚强的意志力撑下去,心底发誓绝不吭一声,她赤脚踩着碎石,尾随着飞鹰回到他的帐篷。
玛迪目送他们的身影,忍不住猛摇头,她不相信飞鹰不对夜茧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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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帐篷,飞鹰抓狂似地抓住夜茧,用力将她甩到帐篷一角,夜茧跌倒在地,下一刻,飞鹰整个人已压住她,怒不可遏地捏住她的下巴。
“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就因为我是罪该万死的毒枭、毒害世人的毒贩,我利用鸦片残害世人,所以我该死,我死有余辜!”她发疯似地在她耳际喊道。
他大笑三声,笑声中却有些沧桑、硬咽,突然间,他竟然抽出腰间的利刃,说出令夜茧痛心疾首的话。“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活该受报应、你该替千万世人除害的话,那我也认了,现在请你杀了我吧!”他神色自若地将手中的刀放在夜茧子上。“现在杀我绝对易如反掌,因为你是杀手,你一定明白人体最致命的地方,你只要一刀割向我的脖子,我就必死无疑,快一点,让我解脱吧!”
说完,飞鹰旋过身子,盘腿坐在地上,他背对夜茧,声声无奈地说道:“你何尝不也是被利用吗?你是傀儡,被美国政府玩弄手段掌之间,你也是杀戮世人的杀手,凡是与美国政府有冲突的人,就一定该死吗?”
他抬头挺胸,神色凛然道:“动手吧!杀了我,完成你的任务。”
夜茧手握着刀柄,但她的身子竟在颤抖,她再也伪装不下,任她的泪水森森流下,她呜咽地说道:“没错,我不知好歹,我是杀手,又比你这大毒枭好到哪里去?”她终于领悟了。
她在哭?飞鹰皱起眉,随即他苦笑出声,告诉自己别傻了,他铁定是听觉错乱了,所以飞鹰不为所动地安坐原处,可是夜茧接下来的告白却令他感觉心都凉了。
“我已是个无用武之地的杀手了,”夜茧失笑,泪流满面地说。“现在我软弱得可以,连杀你的勇气也没有!我恨死自己的柔弱,我无法忍受被羞辱,我党对人有感情,我心中居然有爱有恨……我输了,我输得彻底,我曾经发过誓,如果我真的完全丧失自尊、任务失败,我愿意自杀了结生命,起码终结我杀人无数的罪过。”语毕,夜茧高举刀子,狠狠地往自己的心脏剩下去,在千钧一发之际,飞鹰用尽力气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她夺下她手中的刀,他粗造无比的大手牢牢和住她的小手,他们的目光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