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德父亲相当伤心,但他仍执意前往‘乌托邦’。他父代母职,喂我喝奶,换尿布……等我长大,他教育我,念书,医术,因为他一直认为我是他的亲身女儿。”夜萼哽咽道。
她哽咽低嚷。“我五岁时,母亲千里迢迢地来到‘乌托邦’!对我和爵德父亲而言,没有惊喜,只有恶耗及无限的悲恸。我母亲要求离婚,因为,她又挑到更好的“货色”了。爵德父亲不同意,但是,我母亲不断地讽刺他,嫌他又穷,又老,又丑……几番讥屑之下,爵德父亲仍然不断地忍受,直到母亲吵闹不休地叫着:黑夜萼是个私生子,是个杂种,不是他的孩子……爵德父亲终于崩溃了。他签了离婚证书。母亲得逞后,只是淡淡附加一个“但书”,她不要小孩。如果,爵德父亲也不要的话,把黑夜萼送到孤儿院吧!”夜萼叹了口气。“我的亲生母亲呢!而她竟不管我的死活?”
“我从来没有见过爵德父亲那样。他发疯了,他乱摔东西,室内乱得一塌糊涂,他不断酗酒……一天又一天……而我,只是躲在角落哭泣,我不敢哭出声,饿着肚子也不敢叫:直到最后,我因太过饥饿,导致胃痉挛,血压过低,而昏倒了……当我再度清醒时,我睡在爵德父亲的怀里,他把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他按着我的头,对我说:我是他的女儿,他的眼底写满了悔意,及无限的抱歉。
“男人若受尽妻子给他的无尽耻辱,他会如何呢?我从来没有见过像爵德父亲这样的人——他将这种耻辱、恨意,完完全全转为无尽的大爱及奉献的精神,他不断告诉我,千万别被情爱所羁绊,只爱一个人,倒不如爱所有人,要发挥慈悲的心肠。身为医生,病患就是我们的全部生命,我们的爱。
“爵德父亲真的很伟大,我告诉自己,我要与他一样。只有病人是我的全部,如此我就不会被伤害。只要能救病人,再多的痛苦与牺牲,我都无怨无悔。爵德父亲能,为何我不能?”
邪剎明白了,他轻声道:“所以,为了阿拉芭,你甚至愿意“牺牲”自己做我的情妇。”
她端睨他,柔情万千地道:
“爱,本来就是牺牲、奉献,更何况爱你是何等的喜悦啊!”
邪剎笑不可遏。“是的,我真是傻,我只看到了仇恨和痛苦!却忽略了爱与恨是纠缠的,我不懂那就是爱。夜萼,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夜萼会心一笑,幽幽叙述:“我母亲拿到离婚证书后,得意洋洋地上飞机,没想到飞机竟发生空难。她真的死于非命了——”她缓缓叙述着紧紧追随黑家子孙的百年“诅咒”……
邪剎更加揽紧了她,好象在给她更强而有力的保护。“你——会怕吗?”怀中的可人儿虽然没有说话,但她却点了头。
“别怕——”邪剎拚命安慰她。“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死,你母亲是罪该万死,但是,你若是也死无葬身之地,那老天就无眼了。你与你母亲是不同的,你若是放荡,天底下的女人都是荡妇了。”邪剎笑道。“你是如此为病人牺牲,如此舍己救人,如此悲天悯人,凭这些,你就不会遭受天谴了,你绝不会受“诅咒”的报应;还加上一点——
我会永远保护我的妻子,我最爱的女人!”
“邪剎——”夜萼心田泛起阵阵甜意,她无奈地道:“我一直以为只要有大爱,不要有私人情感,我就不被人伤害……”她哭了出来。“直到我遇见你……我现在的心里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