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种种谜团都令他感到困惑,她到底是敌是友?他想弄清楚。
“你并非姓魏的手下。”他很肯定地说。姓魏的不可能派人来给他输入真气,压下他体内的毒火。他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问:“你到底意欲为何?”
巫离抬眼,见他抿着唇紧盯着自己,心想她等了半天,还以为他有什么狠戾的招数要使出来,结果除了把水倒掉,再发个飙把她丢到床上,再无任何手段。
没有拷问、没有折磨,就只是板着怒容质问她,他这个审问也太没力了吧?她突然很想笑,不过她现在连笑的力气也没有,因为适才爬那一段,把她仅有的力气都用尽了。
“肉。”
寒倚天愣住。“什么?”
她没好气地说:“你若不杀我,就拿肉拿酒来,我饿死了。”
寒倚天瞪着她,目光极其凶狠,她不闪不躲地瞪回去。这人不是问她想干什么吗?她就告诉他,她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啊!
没见过这么嚣张又欠扁的女人!寒倚天面色阴沉,额角青筋浮起,收紧的拳头发出喀吱的声响,这随时要发飙的模样十分慑人,然而他最后什么都没做,只是突然转身,大步如风的离去。
巫离呆在床上,对他一声不吭的离开感到莫名其妙。
他到底给不给饭吃啊?
她软倒在床上,又饿又渴,在她闭上眼昏昏欲睡之际,食物的香味让她快要飘走的灵魂又归位了。
好香!
她睁开眼,不怀疑是不是自己在作梦,饿到连梦里的香味都那么逼真。
噢不,是真的有食物!
就见两名婢女端了饭菜过来,正在桌上放置碗筷,巫离立刻坐起身,瞪着一桌子的饭菜。
她们一走,巫离立下床,再次重演先前的戏码——爬下床,在地上滚,这回可比第一次熟练多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椅子后,问题又来了。
她包着两个粽子手,如何拿筷子挟菜吃饭?这不存心整人吗?
她盯着饭菜,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叫,心想不管了,有东西吃就好,其他的甭计较。于是她弯下头,趴在桌上,像动物样去喝汤、吃菜。
既然寒倚天没有把地关到地牢,还让她继续住在巫岚的院子里,她便也大方的养伤。
从这天开始,她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丝毫没有被挑断筋脉后该有的颓丧。唯独一件事她不能受,便是“痒”。
三日后,她的伤口开始发痒,也不知姓寒的给她涂了什么东西,让她的伤口奇痒无比,偏偏手脚都包成了粽子,想抓又抓不到。
她可以忍痛,可以忍耐被羞辱,唯独忍不住痒。
搔不到痒,难受得令她抓狂。她在床上坐立难安,一肚子的火无处发,现在的她脚不能走、手不能拿,等于是个废人。
那个死巫岚也不知去哪儿风流快活了,居然到现在还不回来,留她一人在这里,整天待在床上,无聊得快要死掉,还痒得灵魂要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