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刘鸿,让他带人离开,这是军令。”
巫姜有些诧异。她知道刘鸿的目的,有人要对威远将军不利,才会派她潜入牢中把消息送到,为的是救将军离开。
她不禁拧眉看向他。“我只负责送东西进来,没空去传口信。”
“帮我带口信给他,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就是你的了。”
削铁如泥?
巫姜狐疑地捡起地上的匕首,就着烛火的光亮仔细打量。
她将刀刃朝上,拔下一根头发从上头轻轻落下,发丝触刃而断。她目光亮了亮,接着又拿匕首去锯铁杆,稍一运力,便切出一道刀痕。
还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器呢!
她心中大喜,练武之人少有人不对稀有的兵器感到迷恋,她亦不例外,同时恍然大悟。呵,姓刘的要她把匕首带进牢里,却没想到这把匕首这么稀有,而姓刘的想劝将军逃狱,不过人家将军没这个意思,还将匕首给了她,这么好的东西,她没有拒绝的道理,说不定还可以卖个好价钱呢!
她抬眼对上花子靳直视的目光,他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她没有回答他,反倒突然问:“花子靳,司徒然前辈他老人家好不好?”
花子靳原本不苟言笑的面孔因为司徒然三个字而蓦地一怔。
他沉沉开口。“你认识司徒将军?”
她没正面回答他,只是神秘一笑。“司徒将军是个英雄,谁不识他?”她把玩着匕首,话锋一转,又道:“成交,我会带口信给刘鸿。”说完便又迳自躺下,把匕首收入怀里,闭目睡觉。
花子靳也不再理会那女人,如一尊石像般,闭目养神。
在他闭上眼时,巫姜又睁开眼睛瞧他。她之所以提起司徒然这个名字,是因为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多年前曾经从上一代鹰护法口中,听到花子靳这个名字。
上一任的鹰护法名唤巫挽香,巫挽香前辈曾经告诉她,驻守边境的司徒然将军身边有个少年小兵叫做花子靳,很得司徒然看重,将来要提拔他做大将军。而说到司徒然将军,好巧不巧的,巫挽香前辈跟当年的司徒然将军,刚好有一些理不清的孽缘呢。
她突然觉得挺玩味的。这故事怎么有点熟悉哪?当年被窦皇后陷害入狱的司徒然将军也和花子靳一样是通敌叛国的罪名,而通敌是砍头的死罪,花子靳明明有机会逃,却不肯逃,明知有人要暗杀他,却依然无动于衷,何故?
巫姜抱着疑惑入睡,隔日清早,就被狱卒的喊声给吵醒。
狱卒端着牢饭来,放下两份吃食,一份给她,另一份给花子靳。
巫姜早就饿了,牢前地上放着早食,一个馒头夹着一块肉,附上一碗汤,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无所谓,能吃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