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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话题不了了之,巫依雪没答应进宫,百里熙也没答应让她见邢覆雨。

巫依雪知道邢覆雨的命全系在爹爹的一念之间,爹爹疼爱她,便不会要了他的命,虽暂时无性命之忧,却肯定吃了许多苦头。

若是向爹恳求见邢覆雨,爹一定不会答应,她得绕着弯来,于是她开始装相思病,为了逼真,她吞下不会致命的毒药,但会让她一吃东西就吐,食不下咽。

百里熙急得召太医为她诊治,她就故意在昏迷中喊邢覆雨的名字,还不停掉泪,哭得好不可怜,反正她是说梦话,爱不爱听随别人。

百里熙尚不知女儿的性子,以为她是真犯了相思病,召来所有太医,却没人治得好,气得他跳脚,太医吓得跪在地上频频打颤。

为了保住项上人头,一名太医豁出去了,向皇上直言公主犯的是心病,心有所思,夜有所想,相思成疾,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而这心病还得心药医,唯有满足公主的心意才可能康复,否则就只能看着公主日渐消瘦,最后一命呜呼。

百里熙听了终于动容,他好不容易得来这个女儿,岂可让女儿就这么走了?他终于妥协,命人将关入天牢的邢覆雨放出来,让他去见女儿。

说来也神奇,邢覆雨一出现,公主的病立刻有了起色,吃的东西不再吐出来,只是每一餐邢覆雨都要在一旁喂,公主才吃得下,若换了个人,公主就恢复原状。

就算百里熙再不愿意,也只能让邢覆雨去伺候自家女儿,日夜不离,他这个当爹的,只能咬牙看着女儿偎在别的男人怀里,心头醋意大发,却不敢阻止。

巫依雪见到邢覆雨削瘦的脸庞,以及身上多处受刑时留下的伤,虽然已经敷药,却心知他当时必是生不如死。

「委屈你了。」她爱怜地抚上他的脸,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

邢覆雨为她拭去泪水,低哑道:「小意思,天牢里的牢头是我拜把兄弟,下手时留了情,而且……」邢覆雨回头看了外头一眼,知道有人监视,便把声音压低。

「在牢中时,有人带话给我,要我见到你时告诉你,安心等着,你娘很快会把咱们救出去。」

巫依雪本来哭得蒙眬的泪眸倏地睁大,因为太过吃惊,又不能作声,忍不住连眨了数下。

见她这逗人的模样,邢覆雨忍不住低笑,轻点她的鼻尖。「依我看,我这是因祸得福,若要得到你,这苦头是必须吃的,虽然皇上看不上微臣,不过有丈母娘护着,我这个女婿是当定了。」他也是在牢里才得知雪丫头的师父还活着,皇上自始至终要找的只是巫沐琴,这令他松了口气。

当初自己之所以欺君,不把巫依雪交出去,便是以为皇上看上了雪丫头,幸好不是。

巫依雪不禁暗暗佩服,娘居然连京城天牢都伸得进手,娘也太厉害了吧,果然是通了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