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怔了怔,有些诧异竟有人不知道江捕头住在哪儿。

见他久久没回应,水叮叮的心直往下沉,难道这辈子她真注定永无翻身之日?

在她彻底绝望时,杂役这才又开口。“不远,江捕头就住在十里巷口底,并不难找。”

水叮叮回过神,露出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向杂役道了谢,转身,朝十里巷走去。

江慎虽然因伤在家休养,但与他私交甚笃的慕晚云还是常到他家叨扰一番。

这些日,慕晚云因着县令的职责,开始与江慎商议拟定缉捕燕天煞的计画。

待两人商议完毕,站在门边的江家管事老安伯,这才上前打扰。

“爷,有个小爷在门外候着。”

俊眉微拢,江慎若有所思,他独来独往惯了,会上府里拜访之人,屈指可数。

“门外?”倏地,他的脑中闪过一张总是气呼呼的俊秀脸庞。

“是。那位小爷穿得‘轻便’,坚持不入府内,人已经在大门外候了爷几个时辰。”老安伯有些懊恼,酌量着语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怠慢了重要的客人。

轻便?思绪豁然开朗,江慎脸上笑意更深了几分,他隐约猜到来者是谁了。

虽然老安伯语带保留,但由他的简述当中,他直觉联想到那个自卑又自傲的水叮叮。

这个呆头,天候虽不至酷寒,但真留在屋外,怕是不过半刻,便会被冻得手脚冰冷吧!

他思索着,脚步已不自觉移向前厅,走向大门。

“既有访客,今儿个就不叨扰了。”随着江慎穿堂过院,慕晚云看着江慎脸上的神情,嘴角噙着抹玩味的笑。

“本来就不打算留你。”江慎瞥了他一眼,说得直接。

“你这话真让人受伤。”慕晚云抿唇叹笑,这家伙的冷情性子十年如一日,真是难以亲近。

江慎挑眉,竟发现慕晚云的语气里有丝仲泽春的影子。

唉!只能说这一帮人臭气相投,热情、豪迈、无心机,偏偏那股子江湖儿女的气息,完全不合他的脾性。

思绪才转过,江慎眼底即映入水叮叮拢着上衣在原地蹦跳取暖的身影,语气不由得一僵。“水兄弟,我的大门口不缺门神。”

尤其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古怪门神。

水叮叮闻言回过身,当看见江慎紧绷着下颚的俊脸,心口莫名一暖的安了心。

“那你缺什么?我可以吃苦的。”她激动的向前拽着他的衣襟,问得坦率。

既已下了决定,江慎安排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江慎细细打量“他”,敏锐的发现“他”消瘦许多,原本削瘦的身形看来更加单薄,眼睛红肿,眼底布满血丝,小脸却苍白似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