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鲸更惊讶了,想象不到阳央被迫引产时是什么心情,更想象不到她听说自己以后不能生育时又会是什么心情,光是听着,她都觉得心痛。可她同样心疼容岸,无缘无故多了个他并不想要的孩子,孩子还是阳央怀的,这简直比杀他更难受。
“那以后,我哥就被波士顿留学生圈里各种谣言困扰,很多人都说他对阳央始乱终弃,还逼着怀孕四个月的阳央去引产,说我哥不负责任,是人渣,我哥那段时间因为焦虑患上了失眠症,每天晚上睡不着,看了半年的心理医生才好转,后来他离开哈佛去密歇根大学也是因为这件事想换个环境。”
容颖说到这里,气得牙痒痒。她自幼和哥哥感情深厚,看到哥哥饱受恶语中伤,心里特别难受,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去替哥哥辩解,人们有时候宁愿相信谣言,也不愿意去聆听真相。
岑纾幽幽叹了口气,“阳央是那种得不到就毁掉的性格,之前她误以为我和容岸有一腿,故意把我宫外孕流产的事散播出去,后来她自己的事也是她说出去的,她特别善于伪装成白莲花去骗取别人同情,她学校里很多人都被她骗了,容岸那些同学同事也被她骗了,在这种内心阴暗的表演型人格的人面前,你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她永远有更下三滥的手段等着你。”
鲸鲸看着容岸,他从档案袋里取出那份引产手术同意书的复印件给她看,看到孩子父亲那一栏他的签名,心里痛如刀绞,他签这个字的时候,内心是有多么痛苦,以至于手抖得写出来的字都不像他平时的签名。
第67章 第 67 章
“你留着这些, 就是怕她有朝一日反咬你一口?”鲸鲸握住容岸的手。他的手凉凉的,整个人似乎又陷入了那种焦灼敏感的状态。
“对,几次被她陷害, 不能不学聪明了。所以我不管她怎么说, 非让她打掉孩子不可, 那不是孩子, 是她将来用来要挟我的武器, 我太了解她了,她哪里是爱孩子,她就是想用孩子来迫使我就范。”容岸叹息了一声。
这些他不愿意提起的往事,终究还是被提起了, 早知道事情瞒不住,他就该早说, 非得鲸鲸哭了闹了他才说, 差点伤了他俩的感情。
鲸鲸把他的手握得更紧,无法用言语去安慰他,只能默默地用行动抚慰。她逼着他亲手把心里的伤疤揭开,何其残忍,可是不这么着, 谁又知道伤口会不会在他心里溃烂。
像他这样出类拔萃的人往往骄傲自负,把名誉和自尊看得很重,因为阳央的造谣中伤,在社交圈背负上恶名对他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鲸鲸, 我哥真的特别爱你,他——”
“小颖, 别说了。”
容颖话说了一半就被容岸打断,容颖知道她哥就是这种性格, 说得少做得多,很多事情宁愿藏在心里,也就不再多说,和岑纾一起告辞离开。
容岸送她俩下楼,回来以后看到鲸鲸背对门着蜷缩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很疲倦。他悄悄上前,手轻轻探着鲸鲸的肩,鲸鲸转过身来,搂住他的脖子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