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本来只是要查查二叔在搞什么鬼,却没想到深查之下,竟查出这样大的问题来,二叔居然私卖通货给倭人!
如今不禁海运,只是往外卖的东西都有挂牌才能出海,防的就是民间私下把货卖给倭人,正是因为几十年前那场倭乱,委实让沿海一带损失惨重,怕一旦和倭匪继续通商,让倭匪?到了甜头,又会引起多年前的那种动乱。
胡老也是经过那事的人,所以特别不能理解陆二老爷为什么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事,他愤愤地道:“陆老二的脑子是不是不清楚了?你爷爷全家当年就是在那场动乱里没的,一家子只剩下母子三个,这样的惨事他也能忘?也能够昧着良心拿着你爹的钱去进货,空手套白狼的去赚倭匪的银两?!这是你爹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说不得拿刀砍了他的心都有了!
“这也是当初我和其他掌柜的太不上心,对你二叔老是打着你爹的招牌四处去拉生意不多加关注,连帐册分了两种都没留心,只想着这是他们兄弟的私事,我们也不好多嘴,没想到一忽略,竟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陆定楠对此不予置评,只是从得知的消息推敲,他更觉得古怪和不解的是,杨家居然也掺和其中?!杨家究竟什么时候和二叔有了牵扯?
他可不认为二叔是个大好人,他爹都放手不管杨家的时候,他倒是那么好心,还拉着杨家一起做生意去,这中间要是没有古怪,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听两人说了半天后,终于开口了,“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告诉你爹,还是直接找你二叔让他停手?”
“岳父……”陆定楠才刚开口打算说说自己的看法,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三个人互看一眼,随即把桌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陆定楠才喊了进来。
陆定楠的小厮从外头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进门来,满脸恐慌,看着三个主子都瞪着眼等着他说话,他焦急的道:“少爷,府里传来消息,说是前天晚上抓了个贼人,那贼人说、说是去和少奶奶私会的!”
离那日在园子里遇见陆二老爷已经过了几天,陶贞儿一直想找机会跟陆定楠提这件事,偏偏他人不在府里,就是想说也找不到机会。
开春后,海岸上又有不少小船失踪,甚至大船让人劫掠的事情频传,陆文升有心放手,他老人家干脆坐镇家中,让陆定楠去外头处理这些事儿。
陶贞儿怀着七个月的身子,攒着秘密又不能说,不过几日,本来已经好些的孕吐,似乎又开始了。
不知道是因为孕吐,还是因为肚子开始如吹气一般的变大,她睡得越来越不好,一点点动静都能够惊醒她,所以就算陆定楠不在,她也不让丫鬟进来内室,顶多就在外头候着。
这一天半夜,她迷迷糊糊的睡着,忽然外头一阵骚乱声,她猛地被惊醒,马上派个丫鬟去打听,结果她的丫鬟还没回来,又听到嚷嚷声传来,说是公爹让人来请,等她打理好衣裳过去时,就看见一个男人被打得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公爹站在前头,眼神冷得可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