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陶贞儿的心情也一样复杂,甚至还多了几分的惶恐。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坐在对面,脑子里只能用一片混乱来形容,更别说刚刚自己照镜子的时候,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甚至还伸手去捏了捏来证明自己不是作梦。
不,或许现在这样还不如作梦呢!
想他们从成亲开始就没有这样长时间的好好坐着说话过,一时之间除了彼此略微沉重的呼吸声,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片沉默。
陆定楠也不知道为什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发生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儿,就算他之前再怎么不相信怪力乱神,这时候也开始认真想着是不是该去哪间名刹古庙求求法子。
陶贞儿看着已经坐了一个多时辰的“自己”,除了觉得脑子有点疼外,更在努力思考该如何应付现在的状况。
他们一个是现在的当家主母,一个则是手握许多产业的少爷,都不是能整天窝在屋子里的人,就算是现在还没想出什么对策来,也不能就这样傻坐着。
“总之,先换衣裳,然后让人进来伺候用膳。”陶贞儿说着,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居然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衫,倏地站了起来。“先进屋换了衣裳吧,就是你自己受得住,别忘了我的身体里还怀着孩子呢,可不能随意着凉了。”
陆定楠脸色一黑,低头看着有点微凸的小腹,表情显得更加难看扭曲了。
如果身子真的换不回来,难不成要让他这个大男人体验女人怎么生孩子?!
纵使思绪和心情乱纷纷的,他倒也没忘了肚子里的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于是听从她的建议,跟着她往屋子里走。
换衣裳倒没有什么,他向来让人服侍惯了,两人又是夫妻,也没什么好在意的,陶贞儿先替自己换了男装,又替他穿上一套简单的长褂子,底下穿的是做得宽宽大大像裙子一样的宽裙裤,到底没让一直别扭着穿女人衣裳的陆定楠多说些什么。
两人换好了衣裳,陶贞儿的头发还好打理,但轮到陆定楠的时候,他又再次沉了脸。
她望着他道:“别,就是不出门,哪里又能挽成男人的发式,还是我来吧。”
他黑着脸,看着她替自己先绑了辫子,接着盘在脑后,也没有用什么珠花步摇,就简单地用条发带?在脑后。
看她绑了头发还要往梳妆台前拿东西,他冷声道:“别想让我还擦脂抹粉,那些个女人玩意儿我可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