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香环顾四周,屋里没有她想象的霉味,里头摆设也简单,一张大床和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个简单的灶,灶旁有一堆柴火和一个大水缸,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不出来像是没人住的地方。

这让她停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进去,不安的回望正在脱湿鞋的陆排云。

「怎么不进去?」

「这屋子有人住吧?我们这样随意闯了进来不大好吧?」

陆排云笑了笑,直接拉着她进门,「没事!这屋子是上山打猎,或者是采药等来不及下山的人所盖的屋子,就是提供给同样来不及下山的人暂时歇脚,里头柴火和水若是用了再补回去就好。」

听他这么说,她那种怕擅闯人屋子的心情才好一点,因为身上还有点湿,也不敢坐到床上去,只拉了张椅子坐着,然后看着陆排云也不管自己身子大半都是湿的,就开始收拾柴火,架起了锅子要生火烧水。

这些事儿她虽然没做过,但是自己在这里坐着,却让一个男人去忙碌,怎么也说不太过去。没多想,她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去。

「我来吧!」

陆排云看了她一眼,让了位置给她,沈凝香蹲了下来,看着眼前简单的土灶,一时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太快了。

虽然说她也进过厨房做过点心,却没有亲自生过火,顶多就是煮东西的时候,自己看着火,控制一下火的大小而已。

只不过一想到男人还在身边看着妯,为了替自己争一口气,绝不能在这时候露了馅,让自己丢了脸面。

生火对陆排云来说一点困难也没有,当兵的时候,就是没有灶,两三根木柴搭着他也能把火给生起来,但这不代表这件事情对其他人来说也一点都不困难。

起码对于把柴火放得整整齐齐,堆得很像个样子的沈凝香来说,怎么弄火就是点不起来的挫折感,已经让她头越来越低,甚至不敢往旁边看,就怕看到他嘲弄的目光。

这男人别的还好,那嘴实在是有够坏的,很多时候不能指望他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

陆排云从她把柴火堆得跟一个方井一样,接下来又拿着大支柴火准备点火的时候就知道这姑娘根本没碰过这事,而且火明明就生不起来,她却挺倔强,硬撑着就是不说话,也不想求助。

这些日子来,他多少也摸明白了她的性子。

看起来稚嫩,有时候却显得老成,但若真要说多成熟也没有,偶尔又倔又爱耍小性子,让他想着以后两个人一起过生活就会忍不住边叹气边想笑。

他虽然没想过要娶怎么样的妻子,但也没想过最后会栽在这样的小姑娘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