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侍卫把那封信给拿出来时,假如她没有装晕,可能会忍不住的尖叫出声。

她心中闪过种种思绪,包括拿信给她的那个小厮,还有他说的那些话。

他明明说不过就是一封简单的书信,是他们家大人有急事要向欧阳祎说,却又突然赶着要出京,才请她转交。

一开始她自然也怀疑过这是不是什么不该送的信,但是她识的字就那几个,她也不愿在一个小厮前露了底,因此故弄玄虚的把信给拿出来看,一边观察那个小厮有没有任何紧张的神情,这才答应了下来。

当然,那个小厮也给了她不少的好处,让她可以大手大脚的买衣物首饰也是主要原因。

只是明明应该是没问题的,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那个蓝衣内侍是因为看了那封信才会传达那个旨意。

那时她必须要咬紧牙关才不会让人发现她害怕的呜咽声,那封信是那天她因为心情不佳而出府闲逛时拿回来的,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她将那封信偷偷放在欧阳祎书房里。

为了避免被连累也为了避免自己做的好事被发现,她已顾不得之前要攀上欧阳讳的那些筹划,只想在最快的时间内离开这里。

黄氏感受到几个年轻人之间气氛不对,不禁用求救的目光投向富锦春,在黄氏心里,在大儿子没有回来之前,富锦春就是这个家的支柱了。

富锦春对于那求救的眼光自然不会视而不见,而且她在旁边注意到了一件事,那个表小姐的表情似乎不大对劲。

柳梳儿急于逃离尚书府可以说是人之常情,但她脸上除了害怕,似乎还有一些…心虚?富锦春眯了眯眼,认真的研究起她来。

柳梳儿感觉到富锦春探究的目光,更加心虚的背过身去,急促的说着,「那我先去收拾行李了。」

事有轻重缓急,富锦春知道现在不是查探柳梳儿的时候,反正只要是在这屋里发生的事情,她总是会有办法知道的,这阵子只不过是心神被欧阳祎给分了大半才会疏忽了他们。

富锦春莲步轻移的走到黄氏身边,轻轻的揽着她,边往里头走边说道:「大小姐,二少爷,表小姐也是『思家心切』,我们又何必阻挠人家回家去呢?更何况现在府里这样的情况也不大适合招待客人了,可别让人说咱们不懂待客之道了,对吧?」

欧阳姗和欧阳尔都注意到了她在思家心切几个字上的加重语气,然后各自用恶狠狠的表情看着柳梳儿。

这思家的心情来得可真是及时呢!在他们家刚出事时就有了,之前怎么都没听她说过半句呢?

兄妹两个突然有种自己识人不清的感觉,觉得自己和大哥比就是差了那一点眼光,看看他们以为是好人的女人现在想干么,再看看富锦春的所做所为,兄妹俩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睛挖下来好好洗洗,看看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