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得富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来,忍不住喃喃道:「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是啊!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沈蔓娘突然想笑了,而她也真的笑了,笑得眼里都逼出了泪来。
沈老爷楞楞的看着小女儿第一次笑得那么开怀的脸,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弄懂过眼前的孩子。
任守一的眼里闪过心疼,他看到的不只是她的笑,更有她的泪,这沈老爷赤|o|o的偏心显然伤到她了,他大概猜得出来,她心中隐藏的秘密必然和这个有关。
对她来说,沈老爷的举动除了让她失望外,应该还有一种情何以堪的感觉吧。
看着那个脸上一僵的前夫人,他又转头看向沈老爷,发现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个男人就又憔悴了许多,原本看起来有些精气神的样子也全都消散。
他相信这些事情沈老爷是不知道的,从他们进来之前听到的那些话就知道,但是有些时候,不知情不能成为无罪的理由。
「这件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沈老爷可要先把这笔帐给记在心上了。」
沈得富一听这话更像是老了好几岁,就是沈夫人也无法保持冷静了,脸色惨白、眼神飘忽,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刚刚那个还没被掰断其他骨头的丫鬟了。
任守一说完了该说的话,做了该做的事情,也就不打算多留了。
他想要捧在手心里呵疼的娘子在这儿待得多不舒服啊!他可不想让她在这里多待了。
说完,他牵起沈蔓娘的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慢慢走出重新被打开的厅门。
屋外的一些丫鬟小厮除了任守一自己带来的之外,全都是一副噤如寒蝉的模样,刚刚那拖出来的丫鬟的模样、还有那隐隐约约从厅堂传出来的声音,都足以让他们明白这个据说以后分不到家产的姑爷的手段。
任守一是不管别人怎么看他的,他现在满心满眼的就只有自己的娘子。
看她脸色略显苍白,还以为是被自己给吓坏的,这才慢了好几拍的想要安慰一下她可能在他有点凶残的手段下所受到伤害的心。
「可是怕了?」任守一还没等她回答,就又自顾自的说:「这肯定是怕了!我娘子这样娇娇小小的,柔弱得连只鸡都不敢杀,肯定是被吓坏了,唔,等等让人准备猪脚面线压压惊,晚上再来一碗燕窝掰,好好的滋补滋补身子,以免给吓得消瘦了。」
沈蔓娘楞楞的抬头看着他,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是发了什么疯,不过是一点小事,怎么弄得她好像受惊不轻,还得了病一般?
任守一见到她抬头看他,更加来劲了,马上又补充,「对!还要请个大夫,好好的看看有没有伤了心了,到时候我们可全都听大夫的,要怎么补就怎么补!若是药苦了,我给娘子买果子吃,甜的咸的都要弄上好几匣子,让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