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老大夫在斟酌了半天以后,忽然小心地开口说:“老夫倒是见过一种说法,说毒物七步之内必然是有解药的,如果能够找到这虫子最初的来处,那又何尝不能找到解药?”
其他人先是一楞,觉得这个说法似乎也有道理,只是最一开始发现的尸体现在大多都成了灰了,要寻到源头又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
县衙大堂里又陷入了一阵沉默,蒲梓伶也抿紧了唇,像是低头思考着,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到要找寄生虫的来源,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已经多日不见的男人。
他虽然不说,但是她见过几次他去安王世子的院子,要说他和安王世子没有关系,她肯定是不信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但让那两个人去查的话,肯定没有什么困难的。
蒲梓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他们这么有信心,或者说是对欧阳霄很有信心。
可他打从那天在郊外碰面后,就没了消息,不知道怎么地让她有点不安,总觉得胸口有些闷——尤其这几日,她总梦到他对着她笑,可嘴角却边笑边渗出血来,每每都让她惊醒。
她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这是一个好兆头。
罢了!如果是她多心倒好,总之,她是该去安王世子那里走一趟了。
蒲梓伶这么一想便向赵瑞芳告辞,往华绍懿住的院子去,华绍懿这时候却是难得的有些坐立不安。
“废物,都是废物!好好的人居然丢了,你们还敢回来?!”他压不住怒气,忍不住把回报消息的下属给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就是去押人审问而已,你们也有办法把人给搞丢?让你们押解回来的人没带回来,还把自己的头儿弄丢,你们怎么不把自己也给扔在那儿别回来!”
火发完了,华绍懿咬着牙思索着,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先把人找回来才行。
现在外头疫症已经开始蔓延,偏偏欧阳霄那小子也不知道是脑子哪里不对,居然抢着往外跑,也不想想自已算是有家眷的人了,若是出了意外,难道还要他帮他养老婆孩子不成?!
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低着头,满脸惭愧之色,“都督一开始只寻了个地方说是暂住,后来好似发现了什么,出去后就没再回来,等属下察觉不对,都督已经消失了两日,而胡县令我们的人也是日夜盯着,可在都督消失之后,那人也躲过了我们的视线,不见了。”
华绍懿压抑着怒火听完全部,从里头找不出什么线索来,只能焦躁的转来转去,过了好半晌,才又开口,“再派人去查,只要人没死,总会留下踪迹,那姓胡的暂时不管他,先找到你们都督再说,反正那姓胡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有能够收拾他的时候。”
他正打算挥退了人,就看见蒲梓伶捧着肚子站在门外,她脸色微白,看起来像是站了一会儿,恐怕已经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