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霄皱着眉看着手中的小白花,毛茸茸的一小团,吹了一口气就都散了,只剩一根绿茎,怎么看都不觉得跟自己哪里相像。
蒲梓伶看着他不解的模样,打趣的解释,“你体弱的样子不就跟这花一样,一吹就散吗,呵呵!”
欧阳霄也跟着呵呵傻笑,只不过捏着蒲公英的手却紧紧地握了下,眼里闪过一抹锐利。
开着玩笑一路打闹着上山,只可惜除了几样野菜和常见的草药,并没有发现什么比较值钱的东西,就在蒲梓伶考虑着要不要到树林比较茂密的地方去瞧瞧时,突然嗅到了一股气味,她轻皱着眉头,动了动鼻尖,似乎想确定那味道的来处。
她皱着眉跟着味道往前走,欧阳霄忙跟上她的脚步,只是没有走多远,欧阳霄就察觉不对,脸色一变想要拦住她,却看见她沉下了脸,停住了脚步。
蒲梓伶眼神锐利的往林子里头看去,声音冷静而果断地说:“停下,前头有问题。”
欧阳霄有些意外她居然也能够发觉前头有问题,但仍不着痕迹的从她的身后站到她的身边护着她,眼底也冷了几分。
蒲梓伶直接抽出帕子包住自己的口鼻,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想也没想就伸手从他衣袋里掏了帕子,“像我一样摀住口鼻,我们往前头去看看。”
欧阳霄对她的话只有点头的分,虽然她刚刚的动作有些惊世骇俗,却一点也没妨碍他全然的信任,想也不想的就接过帕子轻覆在口鼻之上,两端在后脑杓打了个结。
手上没有专业设备,蒲梓伶也顾不了许多,只是踏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往味道的来源处而去。
这味道很熟悉,对于曾经在国外尸体农场中进修的她而言更是熟悉。
那是大量尸体腐败的味道,虽然不知道山上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尸体,但是,曾经身为法医的她,却不能就这么任由尸体在那曝晒腐败而不管,就怕会引起什么问题。
那让人作呕的味道越来越浓,蒲梓伶的脚步也逐渐加快,渐渐地她也顾不上身边的欧阳霄了,而是急急的往前走,一边思索着可能的死亡人数,还有死亡的可能原因。
她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男人一直小心地护着她,不让她被树林里的枝桠还有长草给划伤了手脚,脚步比她还稳健,完全不若刚刚上山的时候走两步喘三步的虚弱模样。
两个人走不到一刻钟就已经到了目的地,没有预先以为尸体遍地的惨样,只有一栋看起来跟他们之前的屋子差不多的茅草屋伫立在一片乱草中,可是即使他们已经摀住了口鼻,那恶臭却还是霸道的钻入他们的鼻腔中。
蒲梓伶本身并不觉得恶心,但生理反应却还是让她忍不住扯下了手帕,到一边的草丛中一下下的干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