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求能够完全恢复味觉,但如果不再继续恶化,甚至能够恢复几分,那就更好了。
他想,这次大选突然提前,想必是下毒害他之人察觉到了什么,才会出了这一招狠棋,打算让他临时想不出法子招架,而他这段日子减少身边人,甚至几乎不在府里用吃食这点,也可能让下毒者有了提防,这才宁愿曝露出在他身边还有其它内线这件事情,也要急着把他手中的权力给弄下来。
这中间的弯弯绕绕他没有同她明说,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是否能够撑过这次的危机,几乎全指望她了。
莫纤纤心思单纯,一下子就让他把心思给勾到他的病上头了,有些苦恼的低喃,「嗯,这些日子我也找了许多法子,照理来说,这草的毒性不大,主要是长年累月下来,在身体里累积的毒素未清才会如此,不过这段日子你几乎都不在外头吃食了,该有些好转才是,怎么还会不时的反复呢?」
说到底,她也不是正统的大夫,只是跟着自家爹娘学了许多偏方和奇巧之道,把脉针灸推拿什么的会上一点,这个时候她真的有些后悔,以前娘亲让她好好的跟着爹爹学医术的时候,她怎么就只顾着吃,把本事给学得零零落落的。
文致佑病久了倒是不觉得病情有反复的情况,但是莫纤纤是个直性子的人,她若这么说了,必然有其根据,也不会弄虚作假,于是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真是如此?」
还没搬过来之前,他也是早晚都让人从莫纤纤这里提东西走,对于来路不明的吃食,他是再也不敢放进嘴里,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能引得病情有所反覆,岂不是代表还有他不清楚的歹毒之人近在身边?
「吃食是最主要的一部分,不过避瘴草还能制成香丸使用,虽然说要用豆油引发才能有所效用,但是香丸外头稍微抹上豆油再晾干,放在贴身衣物里头,那也是防不胜防的……对了!怎忘了还有这一招!」莫纤纤后知后觉的想到这点,急慌慌的伸出双手想要扒他的衣裳。「快快!我就说了,这毒怎么就是退不了呢!我得赶紧看看你这衣裳是不是也中了招。」
文致佑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扑得往后一倒,模样显得有些狼狈,他想要坐起身,却见她紧揪着他的衣裳,低着头在他胸前嗅着味道。
「嗯……好像有点味道,又不太确定。」她心急的想要证实推测,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么做不合礼数,忙着要拉开他的衣裳。
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刚刚是因为没有防备才会被她扑倒,现下若真要让她给扒了衣裳,他的脸面可就全没了,于是他连忙紧揪住衣襟,一手环着她的腰带,顺着力道往旁一翻,就成了两人面对面侧躺着的姿势。
「别闹了。」
莫纤纤的双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裳,但他近在咫尺的脸庞,还有身上熏得她双颊发烫的味道,都让她一时间懵了,不知该做何反应。
就这么静了几秒,她后知后觉的有些心慌,白皙的俏脸红得跟染了彩霞般,她连忙放开手,手忙脚乱的想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