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夫人见母子俩越吵越不象样,忍不住插话了,「行了,老大家的,就少说几句吧,孩子大了,就是在外头有了人又怎么了?还有佑哥儿,你母亲也是一心盼着你好,你之前也是个本分孩子,怎么就选在要说亲的时候闹出这样的事儿来?若是缺了房里人,跟我还是跟你母亲好好的说说,难不成还能缺了你的?偏偏要在外头养着那些不三不四的,把自己的名声给弄臭了,岂不是更让家里人担心?」

对文老夫人来说,自家孙儿自然是好的,有什么不好都是外头人教唆的,更不用说自家孙儿洁身自爱了这么多年,却突然传出包养花娘的消息来,她是怎么也不愿相信只是自家孙儿单纯迷上了外头那花娘的缘故。

人总是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对于一些显而易见的事实却视而不见,文老夫人现在就是如此。

她虽然话里话外没有明显的说是外头的花娘勾引了文致佑,但是口气摆明了瞧不起莫纤纤。

文致佑并不笨,又怎会听不出祖母的话中之意,只觉得自己现在解释不了他老往莫纤纤那里跑的原因,又不能顺着祖母和母亲的意思,跟莫纤纤那里断了关系,着实陷入两难,无奈烦躁之下,只能保持沉默。

若不是祖父带着人往西南寻求解毒法,父亲也一路跟着去了,他也不会落得如今有口难言的情况。

当初是怕打草惊蛇,所以除了祖父和父亲之外,他没有再和第三个人提起他失去味觉是因为中毒,毕竟这毒是长年累月下来的,下毒之人必然是在文家里也安排了内应,如今他还没找到指使者,也还寻不出蛛丝马迹,只能先按兵不动,再慢慢调查,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味觉给找回来才是。

现在的他,一般的食物还是尝不出味道,只有莫纤纤做的东西能够吃出味道,说也奇怪,就算她做的菜里没有放碧绿草,他仍然能够吃出味道,这也让他就算拿走了她手上所有的碧绿草当做平日的茶水,让自己的病情不再恶化,甚至是慢慢调整味觉,也依然会每天雷打不动的往她那里去。

他总是这么说服自己,已经许多年没有好好吃饭的他,非常需要把身体状态调养好,绝对不是因为想要看到她在他每一次出现的时候,眼里迸然绽放的惊喜。

他不是不知道那栋宅子外头出没的那些人,还有突然之间广为流传的恶意流言,但是在还没抓到在背后操控的人之前,他甚至不能把「养外室」的名头给摘掉。

「祖母,这事的确是我办得不妥,只不过这跟婚事并没有任何冲突,秦家如果因为这样感到不满,婚事不成就不成吧,孙儿也不急着在这时成婚。」

文老夫人先是皱起眉头,然后点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让你母亲去跟秦家好好说说,孩子不情愿,难道还能够逼着不成?好了,留下来吃个饭吧,我正好有点事儿要和你提提,孙家有个小闺女,就排分上来说你就是喊她一声表妹也是使得的,我想着把人给接过来陪陪我这个老婆子,你看……」

坐在下首的文母一听文老夫人提起这个,忍不住扭紧了帕子,紧张的看着儿子。

谁不知道孙家是文老夫人的母家,这时候说要把孙家的姑娘接过来,明着是要陪文老夫人,但暗里还不是希望儿子能够娶了孙家的姑娘,以后也好好的帮衬一下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