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堆医馆,有得是大夫。」文致佑冷声说道。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他确定自己没对莫纤纤这个胖花娘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可是一听到胡定存认真的说要把她给赎身回去时,他却感到愤怒油然而生,就像自己的什么东西要被人夺走一样,他捏紧了手中的筷子,强迫自己控制住几乎要脱缰的情绪。

「你知道的,大夫和家里人是不同的,再说了,外头那些大夫,一个个都文诌审的,说起话来这个脉那个脉的,哪里有胖花娘来得亲切好用,而且一样都是喝药汁,小姑娘煮出来的,怎么说也比那些老头子弄出来的好多了,这算盘怎么打都划算,你说对不对?」胡定存挑衅的望着他。

嘿嘿,这个文致佑明明就是对人家胖花娘有那么一点意思,嘴里还想撇得干干净净,那他就要试试看他是真的没那个意思呢,还是只是嘴不对心在硬撑,虽然就他个人的猜测,几乎肯定就是后者了。

文致佑对于他明显的试探不发一语,但是不悦的气息却清楚的表现了出来,他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想要拿东西狠狠塞住胡定存那张老爱胡说八道的臭嘴。

胡定存毫不在意他的冷眼,反而让自己的下人去唤春鹊过来,然后又笑咪咪的说着:「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儿个问问月半赎身的银两要多少,今儿个就把人给抬回去得了……啊!对了,以后你要是想吃月半做的菜,就到我家的宅子去,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来我家吃那一餐、两餐的也算不得什么……」

「说够了没有!」文致佑沉声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话语,咬着牙道:「我说过了,她不会赎身,起码不是让你给赎走。」

胡定存笑咪咪的瞅着他,正巧听见春鹊跟着自家下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幸灾乐祸的回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还是问问鸨娘的意思吧。」

春鹊才刚踏进屋子里,就收到文致佑那犀利的眼风扫来,让她本来就有些焦头烂额的情绪又添了几分焦躁。

唉呦喂!这些爷们就不能消停一些吗?老是这样折腾,她都觉得快要把自己的头发给拔光了。

即使她在心里面已经将两个小伙子给骂了一遍,表面上仍是堆着笑意道:「两位公子,这是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给月半姑娘赎身,你就说个价吧,看在你和我家老爷子也是老相识了,我也不缺了你的,不太过分的价码,我今晚直接就让人把银两给抬过来。」胡定存财大气粗的表示。

春鹊没想到喊她上来居然是为了这等事,她的笑容倏地一僵,迟疑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道:「这……胡公子,不是我特意要拿乔,不过最近这些日子,想帮月半赎身的人可多着了,我一个都没允,再怎么说,也得看看月半自己的意思,这我……」

她话还没说完,胡定存就翻了个白眼,打断道:「你别在我面前说那些虚的,银两不是问题,你就出个价吧。」

春鹊心里可是比黄莲还苦了,表情也不由得显得无奈,连忙为自己喊冤,「这可真是冤死我了,我在别人面前也是这么说的,不说别的,上回王爷那里的陈管事就说要赎了我们家月半,我也是问过月半的意思才给推掉的,要不陈管事提出的可是两百两黄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