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幽深的看着他,“就这么单纯?你该知道,前阵子宛州上城那儿才说了有水匪流窜……”

武轩夔依旧面无表情,可是宋冬雨注意到他的双手悄悄的握紧又松开,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就是想要个简单一点的男人,然后好好地把考核要写的书给写出来,现在可好,一个个的都让她不省心,先是他家里那些极品亲戚,现在连山上都冒出了一群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问题人物,最重要的是,在这么多麻烦之下,她居然还没能扯下他的裤子好好问诊一番。

已经许久没吃过亏的她,觉得这回自己可真是吃大亏了。

“没事,跟那些没关系的。”武轩夔脸色淡淡的,像是真的不在意。“我下点面吧,天冷,吃点热乎的好。”

他自言自语的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便转身进了灶间洗锅上面,有条不紊的开始准备起来。

宋冬雨的两道细眉依旧紧紧蹙在一起,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太过单纯荒谬了。

这个男人……越是相处,她越觉得奇怪,仿佛有一层迷雾盖在他的身上,虽然住在村子里,看似被那些极品亲戚欺负,可是认真说来,他还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有许多地方都不同于村子里的,而且一些小细节处,都是禁不起推敲的。

例如山上的那些人,还有他明明就没有田地,可是过的日子却比村子里的人都还要好,偏偏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维生的。

更奇怪的是,她当初提起要成亲的时候,他没有任何迟疑就答应了,至于那像是玩笑的洞房花烛夜,她还想着若是他想要试试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中用,她倒也能够配合一番,谁知道她睡死过去,而他居然也什么反应都没有。

甚至不只那一晚,接下来的每一晚,他夜夜都好比柳下惠般的守礼,如果不是她喊他一起上床睡,他还打算拿了被子枕头在椅子上窝一晚。

可就算上了床,他的老实依然不变,而且他事先都已经准备好了,把一床被子放在两人之间,让她连不小心把手伸过去的机会都没有。

他越是老实,她就越困惑,难道男人那话儿不中用了,真的会连一点点的“念头”都没有?还是对他而言,她就是勾不起他半点兴致?

宋冬雨摸了摸脸,实在不想承认自个儿的容貌居然会让男人连色心都没有。

她看着他魁梧的背景在灶间忙碌着,一根细如毫毛的金针在她的指间像朵针花似的一圈又一圈地转着,而她的脑子也动得飞快,思考着从进入村子后有关于他的点点滴滴,他对她没有恶意,这点是肯定的,可是他身上肯定隐藏了什么大事。

见多了那些勾心斗角的肮脏事,她只是想平平静静的写本书,让自己登榜,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怎么就完成不了呢?

宋冬雨微眯着眼,将手里的金针收了回去,换成两个小纸包一红一白的夹在手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