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了一声,静静的看着桌上两根大红烛一点点的落下红泪,始终不敢闭上眼睛睡去,就怕这只是美梦一场,醒来后一切如昔,所以至少这一夜,他想守着这对红烛直到天明。

宋冬雨这些日子已经许久没睡好了,难得昨夜一夜无梦,窝在暖暖的被窝里,整个人睡得骨头都有点发懒,她满足的从床上起身的时候,一时之间还有点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眨了眨眼,稍微清醒一点后,她准备下床,这才发现自个儿的鞋袜已经整整齐齐的放在那儿,鞋子下头还放了一块皮子,踩起来的触感有些硬,却隔绝了地上的冷意,她一边暗忖着那男人看起来凶狠,却意外贴心的同时,把鞋袜给好好地穿上。

下了床,她发现那男人体贴的地方可不只是如此。

她的外衣挂在床边,下头还摆了一个煤炉,上头用竹篾子罩着,令衣服可以被烘暖,还不会被火星给燎上,而桌上更是摆了一壶的热茶,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摆上而已,摸了茶壶边还觉得暖手。

穿好衣裳又喝了杯热茶水,看向边上的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一面铜镜,一旁还有一盆用来洗漱的温水。

宋冬雨没想到会有一个男人这么细心地替她准备这一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穿上暖和的衣裳、用温水洗漱和喝着温热的茶水时,那一点暖意似乎随着茶水滑入体内,也缓缓暖了心窝。

她正想着这门亲事真的挺不错的,思索着什么时候要进行下一步,就是委婉的告诉男人,让他给她治病,看看疗效,看能不能借此打出点名号,取得更多的病案,好完成考核,可屋外一声高过一声的喧闹声,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等细细听了这声音居然就在门外,而且显而易见的是冲着她新上任的夫君来着的时候,她这个表面看起来圆滑和善,但是内里就是小炮仗的辣姑娘哪里还忍得住。

她刚踏出门外,就看到站在最前头的一个老妪正在骂骂咧咧—

“总之,你今儿个就是要搬,不搬不行!要不然你老了以后,看哪个侄儿还愿意给你摔盆送终啊!”

“吵死人了,哪来的泼妇,一大早就在别人的家门口瞎闹?”宋冬雨慢慢地走了出来,没好气地道。

门口的武大娘还有大儿媳妇朱氏和二儿媳妇王氏看到一个娇嫩嫩的姑娘从屋子里走出来,全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