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郸零收起折扇,望着兄长已经收敛起情绪的脸,淡淡的回道:“也没什么,就是提醒提醒皇兄,当年的手段可别全都忘了。”
寒风清沉着脸,“你懂什么,身在这个位置哪里能够随心所欲,做什么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寒郸零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反问:“假如坐上那位置,连个随心所欲都做不到,那到底有什么意思?”
他问得直接,寒风清也不禁一愣,随后沉默了下来,因为这个问题连他自己想了许多年都没想明白过。
朝臣势力的制衡,贫与富的拉锯,国与国的对抗,样样他都要顾虑着,至于自己的心意只能是参考,许多时候,他得考虑更多。
只是现在这情况他也明白,太平日子过久了,总会有人嫌日子过得太舒服,虽然他不能出手,但是有一个人行。
他静静的看着寒郸零,一字一句的说着,“朕不能随心所欲,但是你行。”
寒郸零也知道这算是进入正题了,看来他刚刚想用激将法激皇兄自己去做的主意是失败了,他也只好接受。
只不过最后的装傻还是必要的。
寒郸零这次没对上兄长的眼,而是低头摸着自己衣服上的玉佩,“皇兄,臣弟不明白。”
寒风清深吸了口气,对于他的性子是知道的,自己最好是少说废话以免等等被气死。
“你明白的,朕等等就会拟旨由你总揽巡查江南弊案一事,过程由你全权负责,只需将结果回报予朕即可,涉案官员的惩处不必再问,要砍要杀要罢官全都随你。”寒风清金口一开,马上给了他无上的权力。
可寒郸零只觉得这权力烫手,查弊案无异是一个烫手山芋。
寒郸零也不管兄长话说得多漂亮,他这破败身子能撑多久还不知道呢,他实在不愿去揽那些事情给自己添乱。
他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和媚娘过着逍遥平静的日子,至于这些纷争……即使没有他,皇兄也能够找到别人去做的吧?
“皇兄,这旨意还是给别人吧?您那些儿子们也都大了……”寒郸零本来想举几个较有成就的侄子,却忽然发现这些年他见过的侄子根本没几个,就算有也都是远远的看过一眼,根本就说不出好坏来。
而且就他所知,这弊案里似乎还有几个侄子也参了一脚……
寒风清一听他提到自己的儿子,脸也冷了下来,“别提那些,也不知道这里头是不是有他们动的手脚呢!这事让那些毛头小子去做,朕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