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育成只觉得一阵冷冽的苦涩入了喉中,他不甘的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的手脚慢慢垂下,眼神空洞的望着一个方向。

他怎么也想不到,明明都安排好了,只要能够出天牢,早晚肯定能够东山再起,即使不能为官,但是权势富贵依然不减,可他万万没想到,成也是酒,败也是一壶酒……

胡内侍看着兰育成在他的眼前断了气,笑咪咪的道:「兰大学士一路好走。」

又等了一盏茶,确定身体都开始凉了,才又如同来时一般,悄然无声地离去,至于那看守大牢的衙役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将牢门重新关紧,看着跟在自己身边发抖打颤的六品官,不屑的瞥了一眼,接着就回值班房里,轻啜了一口温酒,温暖一下手脚。

呵,今晚真是应了一句古话,酒是穿肠毒啊!

假酒案随着第二日兰育成在天牢里暴毙,慢慢的被淡忘,许多人在过了好一阵子后,确定身体真的没有问题,诅咒了几声祸首后,就忘了这回事,生活继续走回正轨。

至于曾经的学士府,如今已经被摘了牌匾、封了府门,再也没有人声走动,就像是坐落在京城中的一栋枯宅,看起来既突兀又萧瑟,只除了曾经有一个穿着一身白衣,娇弱可怜的妇人在门外站了许久才离去,再也没有人会为这栋宅子驻留半步不过那些都与涂千雪和袁熹明无关,因为他们现在正被一个消息给打击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不是说能够解咒吗?」涂千雪首先爆发了,对象就是一脸我没错的白子愈。

「对啊,我是能解咒。」白子愈懒懒散散的道,「不过我没解释清楚,我说的能解咒,是我会解咒的方法,真的要解咒的话,还要等我族最后的子弟成人,才能够解咒。」

嗯,他之前只是少说了这个细节,应该无妨吧?

涂千雪快被白子愈给气死了,当初他看起来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没想到居然也是个不可靠的,还以为多厉害呢,也不过只是会耍嘴皮子而已。

「那为什么还要等到天儿长大成人才能解咒呢?难道这解咒还有什么危险?」

袁熹明是很想解咒的,不过涂天儿和涂露儿他也当成自家孩子看待,可不想为了解咒,导致他们有什么危险。

白子愈淡淡地扫了袁熹明一眼,面露赞赏。

「你想得到是挺多的,危险是没有,主要是他们之前有耽误到身子,所以现在体内的力量还不足,要等我好好调养几年,又让他们熟悉解咒的东西,才能做解咒的事情。」

涂千雪一听到没有危险也松了一口气,说实在话,她心里也挣扎了一下,要是有危险的话,这诅咒她宁可不解,也绝不让孩子们受伤害。毕竟这两个孩子跟着她一起生活好几年了,早把他们当成家人,不希望因为一个诅咒冒着可能失去他们的风险。

不过听到耽误了身子,她看着在药桶里泡澡的两个孩子,皱眉道:「他们看起来挺健壮的,哪里就耽误到了?难不成是当年在外头流浪时损了身子?可这两年我已经给他们吃好喝好的了,怎么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