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旬贲虎皱着眉,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说……等等,你不知道?”汪有成暗喊一声糟,任何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曾经是妓女,自己偏偏戳破这件事。“这个……”
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可很快的他就不用再说了,因为旬光耀已经走了过来,黑着一张脸对着旬贲虎骂道:“真是不知廉耻,我旬家家风向来清正,没想到今儿个就要毁在你的手里!好一个四绝娘子,你就是再没银两,也不能娶一个妓子做媳妇儿,你这样要让咱们一家以后在镇上如何抬得起头来?”
“什么?”旬贲虎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很重要,很可能跟杜映红不见人影有关系,他沉下脸,也懒得听伯父说这些废话,直接打断道:“闭嘴!谁来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个……”汪有成干笑两声,才想着要怎么委婉地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事,梅娘便牵着神色惶恐的弟弟妹妹走了过来。
“哥……”梅娘的声音带着哽咽,本来强忍着不掉的泪,这时候完全克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怎么了?她呢,她去哪儿了?”
梅娘感受着那些明显是看笑话或者是讽刺的眼神,第一次后悔今日为什么要来这一场宴会。
“刚刚有人认出了红姊姊,说她是京城里的一个妓子,是因为得罪了长公主,所以才被发卖出来……”
向来骄傲自信的杜映红,方才一个人走了出去,对于身后那些谩骂,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顿了顿脚步,就继续往前走,一想起那一幕,梅娘的心就忍不住痛了起来。
红姊姊早就是他们的亲人了,虽然还没有改口,可是她是真心把她当嫂子看待,她就在自己的眼前让人这样嘲笑,她又怎么能够无动于衷?
梅娘才刚说完,旬贲虎就已经变了脸色,快步冲了出去,左右张望了下,随即顺着她离去的方向快速奔去。
她走得不快,他不过一下子就追上了,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淡笑着的模样,不舍的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我宁可你哭,也不爱你这样笑。”
他的身子很暖,身上穿着的衣裳还是她帮他缝制的,让他穿上的时候,她还嗔笑着说这一针一线都是心意,要他好好珍惜,可是她一靠在他身上,不知怎地,一直不曾流下的泪,如同溃堤一般,不断的落下,打湿了衣衫,冻成一片片的冰冷。
她什么都没有说,他也什么都不问,只是听着她哭泣,直到她累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才抱起她,往来时路走去。
回到柳宅前,他们的马车也早已拉了出来,梅娘站在车边着急地看着他,两个孩子也从车厢里头探头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