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浅浅恼红,她紧张的东张西望,庆幸校园内稀稀落落的人影没一个是面善的。
爱菁自从和邵子强配成班对後,对她就颇为感冒,若被爱菁知道这事,她的太平岁月就难过了。自身的烦恼已经够多,她不愿再招惹事端。
冥思中不经意瞥向校门口,温楚的注意力马上被斜倚在门旁的颀长身影吸引了去。远远地看不真切,只觉十分眼熟,她眨眼细瞧,同时逐渐拉近两端的距离。
是……是他!
乍来的惊喜火速将绯红的小脸妆点得更为瑰丽动人。极不愿意展司漠看见她这副不争气的蠢相,温楚停下脚步希望能稍稍冷却浮动的心绪。
意态阑珊的男人见她驻足不前,懒洋洋的亦文风不动。
还是别让他等太久了,这是两年来他头一次主动到学校找她。想想不妥,温楚拾步趋前。芳心狂乱蹦动中,她思及片刻前邵子强任性骇人的举动。
他……看到了吗?忐忑不安的忖度莫名地使温楚感到娇羞。她低垂螓首,谁知顶在花问的鼻尖竟嗅不进一丝芬芳,心中充塞的全是苦不溜丢的涩咪,她心底明白这些涩味便是答案本身。
对於一个没有心且恨她的男人,她能期许、寄望些什麽?温楚自怜。
亭亭玉立於距大门约叁公尺处与男人对望,这个安全距离恰好足够让温楚看清楚男人眼中的嘲弄与阴郁,不致使自己被那股致命的气息缠绕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才叁年,展司漠已完全不是她当初所遇见的那个极度愤世者了。她不能断然的说自己不喜欢他这种积极的转变,可是事情全然出了轨也不见得有益健康。
“你以为我有时间陪你玩这种含情脉脉的把戏吗?”展司漠毫不留情地嘲弄她脸上明显可见的迷恋。
尚学不来对他的冷嘲热讽处之泰然,温楚脸色苍白、表情脆弱地瑟缩身子。
“有事吗?”话声才落,她终於分辨出窝在展司漠怀里那团蠕动的毛球是弃儿。
弃儿是一只长毛迷你猫,说不出血统,高傲如主人,现在它正趾高气昂窝在主人宽适的怀中,瞧也不瞧她一眼。
“我要外出。”简洁俐落的口吻,公事化得就像两人是雇佣关系。
迅速武装好自己,温楚淡淡点头,不再逾分地过问他归期与落脚处。为免在这个残酷的男人面前暴露过多情感,她不得不强迫自己长大,抑止且沉淀属於青春的活跃因子,非必要时不多言,否则这场按仇游戏玩下来,她必定尸骨无存。
花了叁年才能略略收敛外放的迷恋,与展司漠的老成比起来,她的道行自然是微不足道,可是她已心满意足。这场游戏她不打算永远玩下去,一旦时候到了,该结束就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