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蝉宓错愕地盯视慕容殷一脸盛怒下夹杂著她不懂的情愫,怔忡间,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我运用慕容家所有的关系,仍旧找不出你的行踪?你就像是突然从这个人世间消失一样,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给我。”慕容殷异常激动地抓住她的肩头,频频摇晃她。
清脆的瓷盘碰撞声随著外力的摇动而响起,甚至连壶口也溢出不少热烫的茶水。
慕容殷突如其来的动作及他说出口的话语,都让左蝉宓感到一阵莫名的晕眩,她紧紧抓住手中托盘,仿佛有东西抓在手中就能减轻那种不适的感觉。
“你说话呀!别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地等你十年后,你却回答我一切都忘了。”他可以顺娘的意什么都不说,但是他非要知道在这十年间,宓儿到底在哪里,又是过著什么样的生活。
“我已经对姨娘说过,我是被一对、一对夫妇给收养——”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鬼话!”
慕容殷的咆哮声让左蝉宓整个人僵住。
她心头一揪,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带著惧色的美眸尽量避开他精锐深沉的探索目光?
“不说是吗?”他的嗓音冷冽极了。
“我已经说了,是你不信的。”左蝉宓颤声地说著,视线仍不敢对上他的眼。
“好,你只要看著我的眼再重复说一遍,我就相信你。”慕容殷将她偏过去的螓首攫住扳正,一脸凶恶地盯住她频频闪烁的星眸。
“殷大哥,请你不要这样,我还要送茶去给愬哥哥……”左蝉宓吓到快端不住托盘了。
一听,慕容殷面色更沉、更僵。之后,他慢慢松开手,却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他再一次地扣住她颤抖的双肩,语气中有著难以掩饰的疲惫。
“殷大哥,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是我真的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左蝉宓僵硬的语调显示她此刻的紧张与无助,除此之外,她也意外的窜出另一种念头,那就是她要和殷大哥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深埋在心中那件不堪的秘密迟早会被他给挖出来。
“宓儿,你从不会撒谎的。”
“殷大哥,既然你说我不会撒谎,那你就应该相信我刚刚所说的话才对呀!”左蝉宓不明白慕容殷是如何认定她不擅说谎的,但既然有这个台阶可下,她自然不会白白放过。
“宓儿,你……”
“殷大哥,我怕茶水凉掉,请你让我走好吗?”二张一模一样的面容相互交叠在一起,让她不断产生一种错乱的感觉。她必须赶紧回到愬哥哥身边,不然她真的快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她所爱的愬哥哥。
她那种亟欲要和他撇清的疏离态度,激怒了慕容殷;下一刻,愤懑取代了理智。“宓儿,我根本不是——”
“殷!”
让慕容殷及时住口的是轮椅滚动的刹耳声,他缓缓侧过头,眼眸直直瞅视住轮椅上的慕容愬。
慕容愬同样盯著他许久,才漾起一丝笑,对著暗自松口气的左蝉宓说:“原来你碰上了殷,难怪我在竹苑等那么久都不见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