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唇,她愈加恨起自己的处境了。
感受到由她身上散发的愤恨之意,他扶着她坐回床边……「别这样,我知道你心急,但天大的事也只能等你养好了伤再去办,你此刻的烦躁忧心,只会延误身子复原情形的。」他软着声劝她。
她困惑地看着他的软言劝慰。他干么一副担心她的样子?他们素昧平生,不是吗?
「先别想那些了,你再多吃一点。」看过只吃了小半碗的饭碗,他说。想藉此带开她的注意力,而他自认为平常的语气,实则多了几分自己都不自觉的轻柔。
他的劝食让她为难。
理智上,她当然知道自己要多吃点;但实际上,她真的是一口
也吃不下了,而且她还得分神记挂着君怀袖的下落与安全,这要她怎有心思勉强自己再多吃?
「没关系,吃不下就别勉强了。」收起食具,他再扶着她躺下。「先歇一会儿,等吃药时间我再叫你……幸好你已恢复意识,这下子,我真的可以放心了。」他微笑,言下之意所指的是他身上那些因她而来的伤。
之前的几天,每要喂她药就得跟她搏斗一次,虽然三天后就不见她挣扎反抗了,但总是有份不踏实感,还是得小心翼翼的,现在她的意识完全恢复了,他可就不再紧张了
就好似他所救过的那些负伤的动物们,只要恢复了意识,知道他是无害的,便不会再伤害他的道理一样。
「我得躺多久?」由着他服侍着躺下后,她直言地问,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
知道他说得有理,她绝不可能在现在这种连站都站不稳的情况下出门找人,但她得知道一个期限,知道她得被困住多久,像这样动弹不得、暗自心急的情况得持续多久?
「要看你复原的情形而定,你外伤严重、失血过多又带着内伤……」
他每说一样,她的脸色就沈重一分,戚侠禹又不是死了,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事等着你去办?」说不上来,他就是不希望看到她烦忧的样子,虽然明知道不该过问她的隐私,但看她这样,他就是忍不住地问了。
这又是一个没有回答的问句,因为她不可能把她要办的事告诉他,隐瞒君怀袖的事都来不及了,她怎可能会告诉他?
「不能说吗?」他像是看出她的为难。
对上他那温柔的俊颜,不知怎地,那一句「用不着你管」就是说不出口。
「没关系,不能说就别勉强。」他温柔地笑笑,帮她盖上被子。
「找人,一个失散的人。」在她能反应过来前,她已经把话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