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已经十年了,他在绝望中度过了十年,如今眼前这个女人的嗓音、说话的方式上让一直处于绝望中的他涌起一股希望。但,这可能吗?这真的可能吗?
“嘻!是我啦!”脆嫩的嗓音嘻嘻一笑,然后又稍稍降低声量,不好意思地说。
“卡卡,我是卡卡,你还记得我吗?”
卡卡?!
魔咒般的两个字让他如遭雷击般地彻底僵化。
黑暗中,那个跟黑暗融为一体的男人动也不动地,所有的思绪随着那魔咒般的两个字翻飞起舞,整个人像是跌进了标名为回忆的无底黑洞般,被那些过往的记忆慢慢、慢慢地拉回,直到十年前……
又一个。
那勒斯。杰洛斯从容地收起手中的枪枝,即使不亲自过去确定,他也能十成十肯定,那个十五公尺外、躲在钟塔里想狙击他的杀手已永远不能再拿枪杀人。
不为什么,道理相当简单,只因为……死人是不会杀人的;一个失去了生命的人,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吗?”被支开的贴身武侍查克听到了枪声,急忙赶了过来。
他有几分意外,因为他才刚被遣开一会儿的时问,而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出事了。
“又一个烦人的苍蝇上让人去处理。”那勒斯。杰洛斯交代道,一张俊美到可以说是罪恶的英俊面容上,很自然地泛着一股谋人敬畏的威仪。
那是很矛盾的一件事,因为俊美无俦的他实际上才十七岁,而那张可以说是美丽的脸也确实带着几分十七岁少年该有的青涩稚嫩,但事情又不全是那么一回事,在看似无害的青涩稚嫩下,一份不该属于他这年纪该有的迫人气势竟同时存在,就像个天生的王者,让旁人很自然地对他打从心底感到敬畏,不因为年纪或其他的设限而有改变。
“怎么,没听见我的话吗?”他看着仍停留在原地的武侍。
“少爷,让查克跟着您吧!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第四桩暗杀事件了,您真的得多加小心一些,就算不喜欢让人如影随形地跟着,就让查克一人跟着您也行。”查克大胆建言道。
“我说了要一个人进去,你没听见吗?”杰洛斯不怒而威地睇了他一眼。
“是!”查克不敢再违逆,只得领命而去。
一阵微风淡淡扬起,树梢因这阵风发出沙沙的声响,可不只如此,除了树叶的摩擦声之外,还有……“你这样做好吗?”脆嫩地嗓音不解的问道。
以为声音的主人是适才杀手的余党,那勒斯。杰洛斯的反应奇快,一个反身飞跃、在地上打个了漂亮的滚后,卧倒、翻身,这时他的手上已多了一把枪--刚刚才杀了人的枪,当他的动作定格于一种近乎拍电影般的帅气姿势时,致命的枪口也一分不差地正对树上声音的来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