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整个人站起身,就在她以为他要走人之际,他却冷不防的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下颚,接著充满戏剧性的弯下身子凑近她,吓得她再度屏住呼吸──
啧,她可以再狰狞一点。
杨耐冬忍不住在心里轻笑她那媲美壮士断腕的表情。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吻你吧?”恶意的问。
青天霹雳!
“我、我哪有!我只是眼睛有点酸,眨眨眼睛罢了,你要是敢随便吻我,当心我劈了你当柴烧。”强悍的守住她仅剩的自信。
闻言,他揶揄的笑了笑,拿走她怀里盛番茄的篓子,“哦,没有就好,我要去睡了,晚安!”
他走了,留下怔愣的练姬桩。
根本没有,他根本没有要吻她……
怎么突然觉得好苦涩?她失落又烦躁,索性把自己埋进沙发里。
等等,她该不会真的渴望起杨耐冬了吧?
“笨蛋,练姬桩,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兴许是心里的某个部分没有被满足,练姬桩整个人都处于濒临爆发的边缘。
她变得暴躁易怒,不是针对别人,而是对自己。
不管做什么,她就是看自己不顺眼,像只躁动的小狗,存心跟自己过不去似的,拚命追逐自己的尾巴。
连裕芬偷看了阴阳怪气的练姬桩几眼,忍不住关切的用手肘碰撞主要关系人──杨耐冬。
“什么事?”他不疑有他的问。
“她怎么了?”压抑的气音。
杨耐冬顺著她的目光看去,那个眉头紧锁的练姬桩,不由得让他联想到自然界里总是习惯作茧自缚的蛹。
“没怎样,应该快要变成蝴蝶了吧!”
不是都这样吗?作茧自缚后,总有一段痛苦的沉潜期,熬过那段时间后,破茧而出就会是一只斑斓的彩蝶。
蝴蝶?连裕芬纳闷的用笔端搓搓自己的脑袋瓜,她不禁揣测,是她老了吗?要不,为什么他说的话,她一点都听不懂?
他们明明还是住在同一个地球上的人类,为什么却无法沟通?
“好深奥。”
杨耐冬低笑,“是啊,好深奥,女人真是难懂。”
练姬桩不是没看见他们两个交头接耳的模样,动作那么明显,除非她瞎了。
她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无法不去在意杨耐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