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这么好,好了这么多年;他对她告白,她还给他轰回去!如果她别那么失控、不发那顿脾气,事情也许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纵然她现在好疲累,但是她怎能在这时弃他而去?罪恶感拉扯她的内心,她要好好照顾他,尽力还他所给的一切。
她在这里守候著,趴在象牙床侧啜泣。
***
深夜里,她家的答录机响起毕逍遥的声音……
“睡了吗?”他沉默了很久,疲惫而低沉的嗓音响起。她无声叹息。
“可不可以过去找你?”这是他妥协的声音;他决定道歉,然后假装没有那件事情,让他们之间,重新开始,只要她愿意……
“还没睡著的话,拿起电话好吗?”他的低声恳求,听得出内心正强烈拉锯。
毕逍遥沉默了一分钟之久,最后喃喃说著:
“我只要你说,你爱我……”这是他压抑著几乎要发狂的内心,吐露的痛苦深情。
嘟……
接著,是长久的静默。
***
陶喜悦隔天便请了长假,一直守在医院照顾象牙。
十多天以来,她完全没有进公司、没有跟毕逍遥联络;她现在已经无暇去想那天毕逍遥的莫名火气,象牙的事情,完全影响了她的心绪。
毕逍遥打了无数通电话,但即便她在家,也不敢接起,任答录机一遍遍播放他的声音。
甚至手机,她也关机。因为她挣扎矛盾著,想断了与毕逍遥的那些过去,赎罪地给象牙新的感情。
可是,她忘不了毕逍遥,每每听著他对著答录机讲话的声音,她心悸;他电话挂断,她落泪。
每一个聆听他声音的夜晚,都是她最折磨的时刻;夜好深、好黑,她时常无助地埋首膝上哭泣。
但是,她仍振作精神,与象牙笑语。
今天,象牙的母亲送来炖补鸡汤,陶喜悦小心翼翼地为他去了鸡骨、将肉送到他嘴里。
“你要多吃点,才会好得快。”她又舀了口汤,送进他嘴里。
昔日帅气如风的象牙变得狼狈,他散乱著长发,吃饭无法随心所欲、行走需要搀扶,他已经不是意气风发的象牙。
陶喜悦除了回家漱洗,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这里。
象牙以右手抹净了嘴,对陶喜悦说:“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吃。”
有她的陪伴照顾,当然好,象牙明白自己是因祸得福,但……她不快乐。他看得出来,她一直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