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理,她绝对站得住脚,可就是不知怎地,看着照片,突然觉得有股凉意飕飕上袭,一路从脚底板冷上了心口,冷上了脑门,冷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

“……我、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找人跟踪我。”分不清是什么感觉,好像是心寒,但更多的是一种不被人信任的愤怒。

真是讽刺,方才她还自信满满的对着梁舟学长吹嘘牧礼对她的绝对信任,可没想到……没想到……梁万晴神色凄然的笑了笑。

“我不应该这么做吗?还是说我应该为此道歉,对于我这么快就揭穿了你的面具,让你无法继续享受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中的乐趣?”

梁万晴哑然无语,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很失望、很失望……

原来,他从没对她有过信任,原来,她不只身份条件、家世背景配不上他,就是连人跟人相处的基本信任,她也是配不上的。

若不是这样,为什么一个男人需要让人长期跟拍自己妻子的行踪?她和他的婚姻究竟是建筑在什么之上?梁万晴突然觉得自己不明白了。

“我方才要拿房租给房东太太,她跟我说这个月的房租你已经缴了。”

“这有什么问题?我本来就是按照合约上的日期给房东太太钱的。”她不解。

“问题是我根本都还没有拿钱给你,你怎么会有钱去付房租?!”蓝牧礼大吼。

梁万晴一时怔楞无语。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小细节,她只是很简单想说手边有钱,就先给房东太太了,没想到反而变成被丈夫质疑的一个点。

“钱是他给你的对吧?”

“学长是给我钱,可那是因为……”梁万晴想要和盘托出一切。

蓝牧礼却是什么都不想听,“够了,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那些钱是怎么来的,我只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给别人钱,至于你们之间有什么肮脏的交易我不想知道!别以为我会笨到去相信到汽车旅馆只是借厕所这种蠢话。”

一股怒气急速涌上梁万晴心口,痛到不能呼吸,痛到理智尽失——

啪!梁万晴颤抖着麻痛的手,怒不可遏的看着蓝牧礼。

她打了他,因为无法接受他一再污蔑她和学长的关系,因为那同时也是在践踏她的清白和这段婚姻。

“笨蛋!你是大笨蛋!如果你都已经先入为主的对我不信任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呢?你不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而且多此一举吗?”心弦揪紧,眼眸泛泪,她倔强不服。

“你跟我要信任,问题是你值得我的信任吗?”

“如果你觉得我不值得,当初又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所以现在我后悔了——”

对于自己情绪暴冲之下脱口而出的后悔两字,蓝牧礼很是意外,意外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一看到梁万晴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受控制的脑袋就又立刻想起她和那个学长对他的连手背叛。

愤怒就像瓦斯炉上沸腾的水,令他受到打击的大男人自尊迅速膨胀起来,武装自己,拒绝去思考这两个字可能对梁万晴造成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