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住在这全然姑娘家香闺色调的小窝里,他可能不太习惯。鹅黄色壁面、木质地板,家具大部分都是白色或粉嫩的色彩,并缀以热情的、抢眼的红色摆饰,俨然是专属女人的布置风格。
「喂,你不会租房子吗?为什么你要来住、我就应该让你住啊?」乔玲珑暴躁地拍着自己的额头。
「麻烦。挑家具、整理房子,要花不少时间。」杜磐石开始着手打开行李,已经准备住下。「何况我妈闹着要上吊,我要是不听她的,过来妳这里住,她准会闹个没完没了。」
为难之处就在这里。其实,他哪愿意挤在乔玲珑这充满脂粉味的香闺?要不是老妈戏剧化地玩了几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他才不会屈服,他受不了那种吵闹的剧码。
「上吊?」乔玲珑大吃一惊,怯怯地问了声。「她……闹着玩的吧?」
刚刚还笑瞇瞇的杜伯母,怎么看都不像要闹上吊自杀的人啊……哎……这件事真的很怪耶。
「大概吧。」杜磐石闷闷地应了句。
明知她老人家只是闹闹,为什么还是屈服?因为他担心老这样玩下去,有一天真玩出什么意外来。
很多要自杀的人,其实本意并非要寻死,部分都是一个意外疏忽,就真的搞成自杀悲剧、翘辫子了。
乔玲珑眼见他已开始整理行李,紧张地嚷了起来。
「杜磐石,你真的要住在我这里?喂,咱们男未婚、女未嫁,瓜田李下的,会惹闲话啦!我们已经长大了,跟以前不同咧,不能住在一起嘛,拜托也尊重一下我这小女人的宝贵声誉吧?」
她气急败坏地把他才刚捧出行李箱的衣服,又一股脑儿塞回箱里去。
「我从来没当妳是女人。」杜磐石停下动作,很不以为然地觑她一眼。还小女人咧!没见过嗓门这么大的「小女人」。「我跟妳惹不出什么闲话,何况我在国外念书的时候,也不是没跟女人住过,除了一个男室友,其它室友都是女的。」
他是真的无所谓。小时候,他们的妈妈就老把小孩们不分男女丢在一起玩耍,他认识乔玲珑十几年,从没把她当异性看过。
「少拿你在国外那套来唬我!」乔玲珑尖嚷了句,一张脸气得通红。「国外是国外!我是中国人,非常非常保守的中、国、人。」
「谁管妳保守不保守、外国人还中国人?我还是个矜持的东方男性咧。」他淡淡吭了几句,慢慢打理他的家当,搬出箱内物品择地放置。「这是妳我那双开放前卫的爸妈做的好事,妳跟我理论也没用。」
她气呼呼地双手盘胸,大吁口气,吹胡子瞪眼地愤咒。「他们到底想干嘛?为什么要把你弄到我这儿来?」
杜磐石略撇唇角,一笑之后垂下眼帘,低叹说道:「大概是看不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