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他无心听她说公事,竟幻想着在这里攫夺她甜美柔软的唇瓣。
“一个集团如果想扩大规模增加营收,必须有雄厚的资本,但是花费重金买土地来盖饭店,真正获利的又有多少?你现在可以仔细想想。”
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将他的影像深深烙在脑海,就怕漏了他的每一个表情。
“唔……”向沧海沉吟,他强迫自己专注思考,勾来一支笔在指上反复绕着、旋转着。
饭店业是资本密集的行业,从建设到开始经营,起码耗时三年,真正看到获利大概需要十年。这样的投资,本是一场他不满意的冗长战役,租赁土地的方式,的确是他一直谋略的想法。
桑恬盯着那只转动的笔,心中忐忑不安。若是被打了回票,是不是就失去再见到他的机会?
现下静悄的等待时间,好漫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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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可算是禾信与你结盟的优势?”他接受她初步的提议,但细节还需要忖度。
“是。”桑恬眼中绽放期待。
“不错,你做足了功课?”他相当意外,她这段时间的成长,超过他的想像,她的神情亦焕发着成熟光芒。
“嗯。”事实上,她还有位够义气的军师。有不少资料是丁微微花了几个不眠的夜,帮她分析整理出来。
“做足了功课,但是……却没发现禾信集团的主事者是我?”他挑眉睨她。
从大厅中他们初见那一刹那,她脸上不敢置信的表情看来……她的确忽略了这件事。
他怀疑,假若她知道,还会登门找上他?今年的春天,她分明是冷漠着离去,似乎不打算在她的生命中与他再次交集。
想起这件事就让他生气。但偏偏,他又压抑不了的常常想起她。
“你想说什么?”桑恬盯着他悄然改变的眼神,不了解他忽然蒙上的愤怒。
“如果你知道是我,还会来找我吗?你离开自由旅店的时候,是那么不屑跟我说声再见。”讽刺的话出口,他发现自己并不好受。
“我不是……”桑恬呐呐地不知如何辩驳。他岂知她当时承受巨变的心情,她是羞于面对他。
向沧海等待着,他要听她的解释。
“不是什么?刚才还口齿伶俐,为什么现在结巴了?”他的语气太急躁,成了一种刁难的质询。
桑恬沉沉吐了口气:“这对我们的合作关系有影响吗?”
她明白,她的提案是一种合作利益的诉求,她不再是无求于任何人、不再是高姿态的艾桑恬。“请求合作自然需要沟通。”向沧海冷冷看着她。
难道合作关系以外,没有其他?那他将她留在回忆中时时牵挂,是他天真又可笑的眷恋?
“即便我有求于你,也别拿从前的事跟现在混为一谈,现在你不是自由旅店的向沧海,我也不是那个有钱有闲、有能力收购旅店的掮客!”桑恬感到羞愤。
要她解释自己怯懦的顾虑,是她强烈自尊所做不到的事。难道要她卸下坚强的面具,柔弱地告诉他:因为喜欢着、因为爱着,所以自惭形秽不敢靠近?抛下话,她忿忿地拎起皮包与大衣,难堪地转身移步。
向沧海箭步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