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快下车进去。”甄震咏将车停在路旁的简陋凉亭前,催促着已经淋成整身湿的姚贤慧。
这就是无车顶吉普车的缺点!拥有卓越的翻山越岭车性,却无法挡风遮雨。
姚贤慧一身湿淋淋、踏着满地的雨水,匆忙躲进凉亭。
他也利落地跟进。
“呼——”他甩了甩一头湿源,双手顺着额头将全湿的头发往后拨,拍打掉衣物吸收的厚重水分。
“吼!这山里的雨怎么说下就下?!”姚贤慧苦瘪着嘴,她的头发被风吹雨淋得凌乱打结,任她用双手怎么猛梳猛耙就是弄不开。
“我来。”甄震咏靠近她。看着她懊恼、负气的模样,他情不自禁想帮忙。
他的手在她发上细心地忙碌,乱发的主人却已经满脸窘色。
“呃、我……我自己来就好。”她方才暴躁的口气因为羞害而缓和,但吞吐的语态暴露了她的无措。
甄震咏放下手,噙着兴味的笑,看着她因为害羞而慌张的举动——
她粗鲁用力地猛扯头发,只见那头纠结的头发未能整理妥当,反而蓬松地乱到不像样。
“还是我帮你吧!”笑着摇头,他才不管她在紧张个什么劲儿,径自又将双手移到她的头发。
这次她连动都不敢动,更遑论抗拒。他是这么的贴近她,让她心里头一匹小鹿出现,那头小鹿可不叫“斑比”——
名叫“狗血反应”的小鹿凶狠地乱撞着,害她的脑袋起了该死的化学变化!
他的动作好轻柔、好细腻,一一将她纠结的发丝整理梳开。
呜……好讨厌,怎么整理那么久啦!姚贤慧的血压,已经在漫长宛如一个世纪般的时间里,上升又下降、遽降又爆升,她好窘、好尴尬!
“我……我自己来吧!”干涩的喉咙勉强吐出了声音,她庆幸自己幸免于花痴般无法言语的症头。
“不!别拒绝我……”他根本有意调侃,看着她那可爱的变化反应,让他有种捉弄得逞的窃喜。“呃……”她犹豫。
究竟是不是错觉?为什么她觉得他的身上,有股特殊好闻的味道?男人味?
她缩颈,有些躲避他的动作,有股想要冲出凉亭、冲出他的味道围绕、冲出这团尴尬迷雾的急切冲动。
因为她的扭动,一绺快要解开的发丝从他手上滑掉,他说:
“别抗拒、别退缩!”不然要整理到民国几年!
“这……你怎能让我这样为难?”她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长这么大还没有如此接近一个男人的身体与气息。
“你就让我轻轻帮你解开,好吗?”要不可不能保证会不会扯痛了!
“不……我……”她好慌。
连台词都唬烂得像是书桓跟依萍。吼!她怎么受得了!
“书桓……呃、不!”她叫错名字了。“真正勇,两小了,我们走吧!”
她宁愿被乌云下的小雨浇淋,也不要她脸上那两片怎么都拿不掉的红云,猛贴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