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朕就考考你,你若答得出,朕便饶你这一回。”
他微笑,“请皇爷爷出题。”
朱棣见他从容不迫,表现无一丝胆怯,心下的恼意已经渐消,于是出题道:“何谓立德、立功、立言?”
“立德即立下好的德行榜样,立功即做出有利于后世之事,而立言即留下善文让后世参酌。”朱瞻基不疾不徐的回道。
朱棣满意的额首,“再谈谈<应帝王>吧。”
“<应帝王>为《庄子》内篇中的最后一篇,认为能够听任自然、顺乎民情、行不言之教的人才能做帝王。全篇分为七个部分,分别为“而未始入于非人”、“而曾二虫之无知”、“而天下治矣”、“而避于无有者也”、“一以是终”……以七个故事表达庄子无为而治的政治思想。”他侃侃而谈的道出庄子的为政主张。
朱棣听完喜形于色,“好,果然没有荒废学业,是朕误会你了。”他起身拍拍孙子的肩,非常的高兴。“明日早朝上大殿来,真正的君王之道是在朝堂之上,庄子的那些论调不见得于今时适用,朝局的错综复杂、往来之道才是你真正该学习的,而朕相信你能轻易窥得其中奥妙,因为你乃我大明最尊贵的皇子。”朱棣这是让他真正入朝涉入政事了。
“瞻基定不负皇爷爷之盼。”他不卑不亢的说。
朱棣极为欣慰的一摸胡子。“见你身子已好,那朕就放心回去了。”说完终于起身要走。
朱瞻基立即上前恭送。
朱棣行经郭爱身侧时忽然停下脚步,眼神严厉起来。“这奴才行为不端,竟与主子嬉闹,不成体统,拉下去杖责五十。”他突然发话。
郭爱脸都绿了,这五十板打下来她还有命吗?
他分明还是恼孙子托病嬉戏,这是在杀鸡儆猴。
“皇爷爷,不是这奴才的错,是孙儿未顾及皇家体面,一时兴起与她玩笑,皇爷爷若要罚,就罚孙儿吧!”朱瞻基慌忙道,完全没了刚才回答朱棣问题时的气定神闲。
“你要护卫这奴才?”朱棣讶异的望向孙子,见他居然脸色发白,神情紧张。
这反倒引起朱棣的疑心,他看向那个太监,见其唇红齿白,若非身着宫衣服,他会以为对方是个女子。
在朱棣的目光下,郭爱惊出一身汗。跟在朱瞻基身旁多时,她不是没见过朱棣,虽安心于他没认出她,但这人厉色于形,苏家就是在他的授意之下一夕灭门,而自己更是他追杀的对象,被他这么近距离的注视,任她胆子再大也不免发慌。
“皇爷爷,这奴才目前还有用处,父王的身子就是靠她调养才渐渐改善的,孙儿不想损了这奴才。”朱瞻基稳住心神道。
“帮你父王调养身子?这奴才会医术?”朱棣闻言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