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天的背后是浙江布政使王兴业,这人在南方的州县权势大如天,连朝廷都管不到这里来,他们才敢胆大包天的私吞凤血石矿脉,凭咱们真的做得到将他们绳之以法吗?”这些人太有势力,水玉兰担心根本报不了仇。
“不,这些人唯利是图、草菅人命、作恶多端,无论如何绝不可放过!”严文羽突然起身,双目赤红,双拳紧握挥舞,万分激动的说。
雷青堂与水玉兰虽也气愤,但很少见严文羽这般失控过,不禁有些怔住。
严文羽也发现自己似乎表现得过度愤慨了,遂又坐下,待缓了气才开口:“抱歉,我只是见不惯这些人无法无天却还能继续过着侯服玉食、骄奢淫逸的生活,为此感到不平罢了。”
雷青堂与水玉兰这才想起,他提过好友也是被抓失踪的玉石匠,他为了找寻他们才追查到昌化这里来的。
雷青堂理解他寻友的心情。“说的没错,不能任这些人再逍遥法外了,否则太没天理,不过要抓到这些人的把柄,就必须先找到矿脉所在,这才能搜集所有证据对付这群人。”
“嗯,咱们还不知道矿脉在哪,等查出位置后,再找出那些被绑的玉石匠和劳役,如此有了人证跟物证,拿着这些咱们连御状都能告了,这还怕不能扳倒王兴业父子吗?!”有了希望,水玉兰抹去泪,精神一振。
“可这矿脉会在哪呢?”朱名孝思索的问。
“是啊,若找不到矿脉,一切也是空谈。”方小乔叹气的说。
“一定在浙江境内,王兴业父子才可能只手遮天。”赵英道。
“若再缩小范围,有可能就是在昌化。”唐雄再进一步说。
“没错,王同天、贾善德都出现在这里,而大批劳役也在昌化失踪,这说明矿脉就在这里!”严文羽再度握拳。
众人立即点头同意,这凤血石矿脉必定在昌化。
“名孝,动员咱们自己的人,私下去探访,不要错过昌化任何一座山。”雷青堂立刻吩咐朱名孝去办这件事,他身为牙商头子,手底下的人散布在南方各地,昌化自然也有人,但之前因为担心身分曝光,因此非必要不动用,可这会他要将隐藏的人全动起来,全力寻找矿脉所在。
他并想起毛家的案子,水春山因凤血石而死,外祖父毛顺仁曾是临安县知县,昌化镇属临安县管辖,如果凤血石矿脉真在昌化,那就坐实自己原先的想法,毛家与王家有关,更与这个矿脉有直接牵连。
“唐雄,赵英,你们也让人去查,务必将矿脉地点找出来!”严文羽亦交代,他在各地行商多年,自是也有自己的人脉可协助。
夜半,贾善德匆匆去到浙江布政使的官宅内。
他奴颜媚骨的跪在布政使王兴业的面前,完全无丁点在外时人五人六的气焰。
贾善德若在王同天面前是一条狗,那么在王兴业面前就是连狗都不如了。
王兴业年约五十,坐在玉雕的椅上,这玉椅得用大块玉石才能雕出一体成型的成品,价值连城,这人爱玉成痴,府中除了玉椅、玉案、玉床、玉柱外,整个布政使官宅放眼望去,无一不是玉制品。